大哥询问般地看看军师,得到同意后带着人涌过去,他挥着刀喊着,虎子和汉子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护着:“兄弟们,上,趁着这小子的人还没来,我就不信他挡得住我们这么多人。”
除了小武似乎在刚刚要动气攻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踉跄摔倒,被早有准备的军师拉到了一边塞了点药:“小武,放心,待会就好了。”
眼睛都要睁不开的小武被人抱在怀里,褪去了全部的戾气的他迷迷糊糊笑着点头,那张温润的脸惊得周围人不住望过去。长生若有所思地抬指摸了摸他的脸侧,神色平淡地收回。
李诵拽起张珙劈晕丢到角落,离得远远地背对他对付面前源源不断的山贼,剑槽里的血一次次被震落,四周挥洒下一片暗色,渐渐地敢上来拼命的越来越少,李诵的面色如常,镇静而自信的气度让人不自主仰视,但没人注意到他一直都没放松对着某个方向的警惕。
山下清晰地传来震撼的脚步声,山贼都是齐齐一惊,先前有些退缩的都咬咬后槽牙,跟着大哥又冲了回去。
“大哥,带人退开。”长生也依旧沉稳,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纸袋,几下靠近了李诵附近,出乎意料没了纠缠的李诵居然没第一时间刺过去,长生拆着纸袋笑,说的话正巧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殿下,请您好好感受吧,这可是您的那位给你备下的,微臣想,殿下会喜欢的。”
李诵视线尽头瞄了眼微弱喘息的张珙,挥了个剑花,轻蔑地俯视他:“真是不愧了你的名声。”
“殿下抬爱了。”长生挥出纸包的同时撤了回去,人群自动补过去拦在他前面。
李诵割下一块衣袖蒙在脸上,提起张珙朝山下的方向杀过去。这次或许真是被吓到了,没人敢跟他对上。
长生在人群中竖起三根手指,一根一根曲回去,最后一根手指折起来的时候,李诵抱着的张珙跌了出去。李诵用剑撑着虚浮的身体,暗沉的眼看看昏迷的张珙和身边伺机而动的山贼们,接着望向人群中心的地方,他思索一阵,扯下布巾朝人群杀了过去。
长生对着越来越近的杀神自然地捋捋肩上的发,看着李诵和众人缠斗在一起,连张珙被人围起也不管的做法,慢慢将发甩到身后,眼角挑起:“果然发现了,可惜啊。”
李诵只觉得身体越来越重,即使拼着受伤硬生生解决身边的人,也还是和那个军师隔了有一段距离,慢慢地他连痛都有些感受不到,他的心有些忐忑,手上的剑挥得越来越快,他的心却越来越沉,这时候,他的人赶到也于事无补。
就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的时候,不知道有人吼了句什么,身边的人莫名其妙地退了开,李诵咬破舌尖挣扎着克制自己的疲倦,似乎是看见一个人被另一个用刀架着走过来,会是谁呢?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某刚刚搜过了,这人身上应该没解药了,你的人是不是要到了。”
李诵勉强认出是之前被当做自己的那个人,温和的声音和那天观察到的判若两人,弄不准是不是在诓自己,他拿起剑指过去:“停下。”
“公子,某名阳城,字元宗,北平人氏,看下面的阵仗公子应该联系了官府,想必听过某的名字。”阳城谦和地点点头,“最近装成这个样子,实属无奈。”
李诵的剑放了下来,说不准是拿不动了还是被劝服的原因多一点,他辨认许久,拉着人朝张珙的方向走过去,期间低声说:“看来真是假的。”
阳城紧了紧搁在长生脖子上的刀,周围还在迟疑的山贼慢慢退开,同样偷偷靠近李诵:“这大概就是他不轻易和人动手的原因吧,寨子里也是大哥说了,这人比他厉害,所以没人和他比过,若不是公子你这么做,某仍是不敢动手的,真不知道怎么会传成这个样子。”
被抵着的长生看看这么狼狈的李诵,也不顾自己还被刀指着,轻轻地笑了,慵懒的侧脸泛着一个小小的酒窝,妖孽无双。
李诵根本听不到,阳城则是不在意,于是没人理会的长生开始看远处的张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李诵逼着为数不多的意识拽住这人的衣袖,话断断续续说地很吃力:“找到君瑞,尽量向山下走。告诉他们,我带走人,便不会为难他们。”
阳城下意识不想答应,但看了看远处衣服沾满尘土却不显狼狈的人,还是转达了他的意思。
山贼一时不知该怎么办,看向自己的大哥,大哥则顺口地要找军师,好歹没开口便被自己压下去,只是脸色更难看了。
李诵他们到了张珙在的地方,周围的人自发让开一个空地,李诵似是放下一根弦般将人抱进怀里,甚至眼睛一直都是闭着的,他蹭着怀里的人,自己中药后都没波动的面庞有一丝颤抖,平静的语气掺杂着惶恐:“君瑞。”
阳城见到这样的李诵一时有些欷歔,可这时李诵带的人都已经上来了,他不由自主看过去,领头的女子简单扫视一眼,甚至没管他们再没动静的主子,直接动手砍了最靠近的几人。
山贼们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就这么爆发了,碍着军师还被人扣着,他们直接忽略了这几人和官兵打了起来,大哥忍不住也一起杀了上去,一时四周尘土飞扬,嘶吼不断。
阳城根本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刚想试着和李诵说说话问问他怎么看,便看到一滩血色从他的身下蔓开,染红了那人的衣袍。他想查看李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