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边的那人,是褚阳嗅着味儿也能认出的夏柯。
当然,此时褚阳鼻子里闻到的只有医院的消毒水味儿,还带着点涩。
余倩倩右手勾着个枚红色的包,配着她黑色连衣裙金色高跟鞋很是漂亮。左手则挽着夏柯的手臂,整个人的重心都往左偏过去,像是不靠着夏柯就站不住似的。
余倩倩褚阳也是认识的,电视台也就那么大。更何况,她也经常拿些小零食来分给大家。只是现在看来,她频繁地出现在新闻部办公室并不只是分零食这么简单。
夏柯正侧过头跟她说着什么,脸上有淡淡的笑容。余倩倩却是让他逗得笑得开怀。
实在是,太刺眼了。尤其还是在医院这种地方。
陆晓真下车就发现褚阳跟根发霉的柱子一样杵着,并且还全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刻就明白了。
从自己包里摸出一包鸡翅塞给褚阳,一甩秀发:“看我的。”
褚阳想喊住她,至少也别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好像他们是捉奸的一方。毕竟,自己和夏柯一点私人意义上的关系都没有。
但看她把高跟鞋踩得梆梆响,不小心崴了一下脚,站直了又继续往前走,褚阳还是没出声。
陆晓真的性格褚阳也知道,越是喜欢你就越喜欢欺负你,但仅限于她自己或是她的那个圈子。要是受外人欺负了,她第一个站出来。简单来说,就是护短。而且护得黑白不分油盐不进。
方凌站到他边上,推推眼镜:“那不是夏柯学长吗?怎么不见你激动?”
“你觉得余倩倩漂亮吗?”
“从男性欣赏角度来说,确实挺漂亮。”
“那你觉得我跟她有的比么?”褚阳哭丧着脸。
“你犯得着跟她比吗?”方凌抢过他手里的鸡翅,“再没精打采的就没的吃。”
褚阳搓搓自己的脸颊:“快把我的能量之源还给我!”
两人也走上前,陆晓真已经和他们聊上了。
夏柯腾出手来,揉揉褚阳的脑袋。褚阳眨眨眼:“学长好。”
余倩倩也伸手捏了捏褚阳的脸:“这不是那个实习生嘛。”
夏柯笑着点点头。
陆晓真把爪子移上褚阳另一边的脸也捏了捏:“是呀!年轻就是好,皮肤这么嫩。”又看向余倩倩,“比你我抹那么多粉都强!”
余倩倩的脸僵了僵,褚阳隐约觉得可以看见她脸上的粉在往下掉。
夏柯抓开陆晓真的爪子,换了自己的手上去:“别欺负他。”末了也捏了捏,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卧槽这是在试手感嘛!这有没有试的太理直气壮啊喂!
“你们是来看谁吗?看病人穿黑衣服会不会不太好啊?”陆晓真状似很好心地指了指余倩倩。
余倩倩很尴尬地看看自己,又看看夏柯:“好像确实是不太合适……要不我就不进去了,你给伯父说一声?”
“没事,我爸不在意这些。而且你人来了不进去才不好吧。”
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劈到褚阳身上,把他全身的毛都劈得炸起来了。尼玛连伯父都叫上了,学长根本就是直的不能再直好嘛!什么威尼斯之死,那是纯文学欣赏!什么好基友派,那是纯填饱肚子!
褚阳扯了个笑:“学长……你爸爸身体不好吗?要不要紧啊?”
“嗯,他有点结石。缠了不少年了,他自己平时饮食休息都不注意,怎么劝都不听。”
“那……你们也得帮他看着点呀。结石很折磨人的。”
夏柯揉揉他脑袋,又捏捏他的脸:“嗯,谢谢。我们就先进去了。”
褚阳=口=状。从揉脑袋发展成揉脑袋加捏脸,这是又发现一个好玩的东西的节奏嘛!摔!
余倩倩挽着夏柯走进电梯:“那个陆晓真不会是喜欢你吧?她对我敌意好大。”
“她有男朋友的。”夏柯看看她,叹了口气,“你也不小了,下次做事细节多注意些,别毛毛躁躁的。我们两家倒是没什么,别人就指不定怎么想了。”
“知道啦!”
***
因为裂的是尾骨,于鸿泽只能趴在床上。但是人趴久了,肩膀手臂这一块就会特别的酸,姿势不对的时候还会压到鼻子。对于鸿泽这种有多动症的人来说,一周的趴床时间实在是煎熬。
盛鹏飞之前利用了枕头衣服等等可以利用的所有东西,给他埋脸的地方搭了个堡垒,中间空出来让他放鼻子。哪知他埋了一会儿又把脑袋仰起来:“不行,我这样吸进来的都是呼出去的二氧化碳。你还是给我床板上挖个洞吧。”
“你大爷的!”盛鹏飞暴了一句粗口,认命地把四面堡垒变成两面,边上放上小电风扇给通风。
于鸿泽扭捏地看看他,那张纸巾装模作样地给他擦擦汗:“其实我觉得这一跤摔得还挺值的。农奴翻身把歌唱什么的……”
“丫的原来当奴才当得乐在其中的另有其人啊!压榨你这么久真是对不住啊!”盛鹏飞接过纸巾,往他撅着的屁股上抽了一下。
褚阳他们几个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褚阳立刻发挥同学团结友爱的精神,用一种很嫌弃的眼神看着盛鹏飞。
于鸿泽立刻“嘤”地一声伏倒在床上,翘着兰花指往盛鹏飞的方向一戳:“阳阳你要为我做主啊!他要强上了我!”
褚阳痛心疾首地一拍盛鹏飞,话却是一转:“干的好!”
于鸿泽又“嘤”地一声把脑袋埋通风堡垒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