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先保护的都是手下东南军士兵所在的村落,与此同时四处张贴告示安民抚民,并同时传出消息,只要投奔到端王旗下,便可保佑自己的村落安泰!
从前没人信服,来应征入伍的不过小猫三两只,消息传出后,报名参军的年轻人很是踊跃。一时间,军营前人头攒动,倒是前所未有的盛况。
也就在同一时候,被陆启方进行包装后的另一条传言也传出了,有说书的在书馆说书,也有长舌妇人在街上闲话家常,大家都在讨论端王和南陵公。关于端王的新政和德行更是被传唱的呱呱响,还有人编了一首歌谣,赞扬钦差大人的付出。
郭文莺还给这一故事编了个回目,就叫做:钦差冒死解救百姓出水火,除暴安良扫除乱党救万民。
与此同时,大街小巷有人在大声议论,既然端王能助临近乡镇剿灭匪患,保卫一方安泰,为何南陵公不能如此呢?
就算是愚民蠢钝,这番对比,也比出些不一样的意味来了。哪个是做表面文章,哪个是实打实地为民着想,高下立判。
自此之后,封敬亭声威大振,由原来的一文不名,到后来已经隐隐能和南陵公分庭抗礼了。而做到这些,只不过花了短短不到两月的时间。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陆启方的谋划之功,也难怪王爷对他信服有加,这老头真的心眼多成筛子了。跟他玩人心所向,纯粹是自找不自在。
新兵招募上来,封敬亭把西北军和东南军重新整合,改番号为新南军。自此以后,一支威震八方的新军诞生了。
路怀东从新南军中挑出一万会水性的士兵,交给徐海训练。别看徐海的脾气有时候黏黏糊糊,但他的水性却是所有将官中最好的。
徐海最喜凫水,听说让他练水军,自是高兴,只是有了兵又岂能没船?所以一整天他都在郭文莺面前叼念着要船的事。
东南军原先也有水军,只是船只长期搁置,大都放烂了,还有的发了霉,能用的也都是使用多年接近报废的破船,整个东南军最后清点下来只有三十只船能用,有跟没有没甚区别,连普通的训练都不够支撑。
郭文莺被他磨的没办法,无奈道:“徐大哥,我又不是神仙,你说要船就有船吗?咱们总得造得出来啊?”
徐海索性耍起了无赖,“这我不管,你是军需官,你得想办法。”
郭文莺被噎的一愣,她不做军需官许久了,怎么这也能栽在她身上?不过不管怎么说,船也要造出来,最起码训练的船只得先弄来。
她心里思忖着,便叫人把张欣房叫了来。
张欣房来得很快,这些时日他正没事可做,早就觉得憋得慌了,一听郭文莺找他,立刻颠颠跑来了。一进门就喊:“大人有什么事找下官?”
郭文莺揉了揉被徐海炒疼的头,对他道:“走,带上人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
她笑,“做贼去。”
叫邓久成也一块跟上,又让张欣房点齐了五百人,他们一行往北茭而去。
到了北茭船场,远远便看见老大个黑色的大门,门口还贴着官府的封条呢。
张欣房看了看,“这是什么地方?”
“北茭船场。”
张欣房纳闷,“谁家的船场?怎么还贴了封条了?”
“咱们家的。”郭文莺笑一声,伸手撕了封条,然后叫人撞开大门闯进去。
本来董大方还没抓住,这船场官司没了结,不该这么硬闯进来,不过现在急着用船,也没办法了。他们是官,官府要征用,百姓也不敢不应。自古民不与官斗,怕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做官的原因吧。
邓久成最先走进船场,见里面大得惊人,占地怕有几百亩,并且一应用具俱全,造大船、小船的工作台就有几十个,几十条船可以同时开工。还有几只造了大半的大船停在工台上,远远看着便觉气势庞大。
他越看越惊叹,“这就是传说中的海船吗?真是好大啊!”
郭文莺笑笑,“这几只不过是中型船,距离大海船还有很大差距,以船场目前的技术,怕是一时也造不出真正的大海船的。”
可即使这样,邓久成也早就看傻了眼了,他摸着那海船上的一个船钉,一时流连不已,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文英,你真打算要用这里吗?”
郭文莺点点头,“这里以后你要多费费心,明天我就让人把造船的工匠带过来,再多招录一些手艺好的,以后咱们兄弟就在这儿了。等船场开起来,再把咱的军器处也开了工,两边一块造,什么好东西都安到船上去。”
越想越觉得开心,她今年唯一痛快的一件事,就是得了这个船场了。
邓久成自是也开心不已,他本就是守财奴,有这么大块地方进账,对新南军真是如虎添翼,以后他这军需当得越发体面了。
郭文莺让张欣房先带人把各处拾掇一下,然后就先回宁德了。她也没去旁的地方,直接去了趟宁德府衙,让蒋贸把董存和那些船场的工匠都放出来。
蒋贸满口答应,又道:“还有一事想和大人说,刚巧要去找大人的。”
郭文莺纳闷,“出什么事了?”
蒋贸道:“是昨日咱们已经找到董大方了。”
郭文莺大喜,“他人在哪里?”
“已关进府牢里了,先前审过,不过他说等大人亲自来才肯招供。”
既然船场重开,自然少不了董大方。郭文莺立刻让蒋贸带着她去了府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