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即便与温酌身份悬殊,那也无所谓,不过是一起饮酒作乐,斗鸡走狗的纨绔罢了,且凑一块不过图个乐子,谁会拿身份拿乔?
如今温酌已踏进了官场,除了挥一挥衣袖,啥都没留下。便如一条岔路,从此隔了一重。
上官九虽听了曹三许多劝,却是个死心眼,唯一入耳的是他与温酌身份悬殊倒是真的。
身份悬殊?那便挣个一个前程又如何!上官九如是想。
上官九素来心气高,在这世上二十余载一直众星捧月、如鱼得水。他心里爱慕温酌,但好歹也是卫尉寺少卿家的少爷,岂能同小家子出身的小子似的,便是结了亲也屈居人下!他要的是温酌雌伏身下,承他宠爱。
他想得长远,倒是没想着人家温酌答不答应他。
不过这些于上官九而言都是小节,这世上还能有瞧不上他的么?却是眼下自个儿先挣个官身要紧,万不能让酌哥儿小觑了他!
上官九下了决心,当下去了外衫,进屋取剑到院里操练起来。
温酌可不知自己还能对旁人有这样的深刻影响,此时正在别院钓鱼。
泠山别院乃是前代亲王的别居,也是殷鹤晟先时立功受得赏赐。他于亭台楼阁上没什么讲究,便留了先前的布置没动,院里照例有个池子,栽了不少荷花,此时都一一盛开,一池子的红白份绿。
池子里的鱼是特意蓄养的锦鲤,花色不凡。
温酌不知,正是无所事事在池子边纳凉,见池子里鱼肥,忽兴起钓鱼的念头来了,当下便唤了人要了渔具钓起了鱼来。
殷鹤晟进来时见温酌独个儿坐在岸边手持鱼竿,不知为何嘴里还叼了片草叶子。不由莞尔,走过去时,温酌正觉着有鱼咬饵,连忙收杆,谁知鱼却已跑了,脸上自然露出失望的表情来。见殷鹤晟来了,赶紧招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