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倾是来找颜木的。
看到南倾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沈契是他兄弟,朋友妻不可欺——自己欺不得别人更欺不得,沈契昨天苦涩的笑简符可记着呢。南氏又怎么样,没了就没了也不能卖掉朋友妻。
抱着这信念简符硬生生插两人中间,“热情洋溢的”寒暄。
诡异的气氛维持不到十分钟,颜木借口项目有事,简符见状立刻圆谎放人走。
望着落荒而逃的身影,南倾的笑僵了僵。
只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南倾很精神很有礼,说什么都含着笑,语气温柔至极。一双眸子颜色较常人略浅,看人时,那漂亮的眼睛就会变异常专注,澄澈又干净——这种眼神通常是不经世事的,若成年人就幼稚了。
但南倾却将这种澄澈与成熟融得恰到好处,只让人觉得这人特别温和、打心眼想去亲近。
气氛冷清下来,简符以为这位也得告辞了。
没想南倾抿了一口茶,笑吟吟开口:“你和颜木真是恩爱呢。”
我,和颜木?
您眼睛长天花板了吧,简符差点喷出来。
“我是特意过来道歉的,昨晚说的那句话你也听见了吧,是我一厢情愿,颜木对你很忠贞,你千万别在意。颜木说他和你现在很幸福,期望我的贸然出现没有打扰你们。”
这话真难消化,简符咽下一大口苦茶水:“颜木跟你说过,我和他一起……?”
“你们的关系还没公开吗?”南倾敲了敲桌面,忽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你昨天吃醋了吧?没有做出危险的惩罚吧?!”
“咳、咳咳……”简符差点喷出来,呛得。
搞什么嘛,吃醋?颜木倒是哪里能看出受过惩罚的样子啊!
人不可貌相,南倾外表温良,全是欺瞒众生的皮相啊皮相,这猥琐起来一点都不输自己啊!
“一直很好奇颜木的秘密男友是谁,直到他说会领着男友来一起y,见到是你就一切明白了!”隔着桌子,南倾身体前倾,笑容怎么看怎么恶质,“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是合作好几年越来越默契吧?”
简符无言以对。
跟放下包袱一样甩了甩发,南倾轻松地说:“现在彻底放心了,我一直在担心会是沈契那个混蛋!”
简符干笑一声。
沈契,你当初到底是做了让人家恨/担心成这样?真想小小地报复一下:不好意思,恐怕正是沈契那个混蛋。
“南先生,恐怕,你对我和颜木的关系有所误会。”
南倾摆了摆手:“昨晚颜木默认了,人言可畏遮掩也正常。”
搞毛啊,沉默跟默认不是一回事,颜木肯定是沉默了,他要供出是沈契那混蛋你就得杀人了。简符无声抗议,既然是颜木撒谎自己也就背上个‘黑锅’吧。
9、第9章
9.
双手交叉撑在桌上,南倾笑容有点无奈:“三人纠缠,总有一个要退出来成全,颜木幸福就好。”
成全,守着个水果摊送人一香蕉那不叫成全,饿得前胸贴后背还把大腿肉剐一块送人、还是送你恨不能掐死的人,这叫成全——简符受过这糟心罪。
但南倾比他会说话:“我退出,成全你们”;
而简符只能硬邦邦地扔出一句:“打过这架,这事就算完了!”
所以自己的离去是暴力无情,让对方如释重负;南倾会留下了一个优美的背影,让对方久久不能忘怀。这就是级别的差异啊,简符望着南倾,佩服得五体投地。
简符依旧尴尬地笑着敷衍。
“虽然我也追过颜木,但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时间就是最好的橡皮檫,小屁孩时的那些事擦得都快没了。”南倾扼腕苦笑,细长的眼睛瞄了一眼窗外,窗外万里晴空,“我和颜木中间也一直没有联络,期望这次回来没有影响到你们的感情。”
这人心倒不错。
略带惆怅的笑容、轻轻的叹息、都像微风一样掀开记忆翘起的一角……简符失神了。
南倾察觉了,回过头:“没有影响到你们吧?”
“……绝对没有。”
“那就好。”南倾敛了敛笑,语气转得正式,“y上颜木说你们想参加南氏集团那个项目的竞标,是吗?”
简符勾起一个嘴角,轻松地笑了,果然只有笑时很像,明明就是两个人,自己怎么会屡屡失神呢?
“对。”
一杯咖啡过后,南倾直言:“这个项目规模太大,南氏上下都会很保守,所以说,契符的胜算不大。”
这样的评论简符不意外:“试一试,本想当做见识见识对手。”
“那你们还是会参加此次的招投标了?”南倾微笑。
公事公办时他并不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