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贵人不好招惹,这边大部分土地又是他的地盘,本地的小世家平时巴结都找不到门路的贵人来了,如今总算是能攀附上了,自然是一个个的贴钱也要讨好的。
这就苦了墨女士这一票踏踏实实做工做的基层人员,为了某人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几千人每天围着一个破计划,瞎苍蝇般的乱转悠,找那个自己都不知道是啥的核心。
阶级的落差令墨女士这样拥有高等资历的这一票人,都有些不舒服,偏她们还要生存,就必须妥协。
墨女士数着指头,一边笑一边说:“狗屁的艺术之都,来来来,姐给你定个计划,咱……什么也不用做!就建个五米高的围墙,把这破地方一围,把杆子爷您放在门口卖门票,就足够了……哈哈,您说!!我的办法好不好?你说!好不好!”
江鸽子无所谓的拍拍手,说:“好!这个我倒是愿意的……你看,卖多少钱儿的门票合适啊,又能分我多少啊?”
墨女士闻言,仰面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她一伸手,托住江鸽子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番,点点头,很是确定的回答:“少说得一贯才可以!!”
江鸽子也随着她喝了不少,人家女士一杯,他需得陪两杯才够君子,因此也有些醉意的一拍桌子,笑着附和:“好!卖了!!”
墨女士也一拍桌子道:“好!痛快!明儿就跟你订合同!!”
这两个人闹腾的厉害,却不想,打街那边悄悄来了一群人,打头的两位走到戏台这边之后,他俩就站在y-in影里不走了。
俞东池有些失落的站着,好半天儿他才对跟随着的周松淳道:“却……又是我错了,没想到他们意见这么大。”
周松淳脸色y-in沉的看着那边,听到俞东池不高兴,就温和着劝说到:“难不成像您长兄那般,把封地变成到处都是天坑的矿区么?他们看不到您的世界,怎么会明白您在做的事情?”
无关紧要的地方,无关紧要的人,何必因为这些人的想法意见去生气,实在是犯不上的。
当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林苑春从地下室c-h-a了电,扯了长线,围着露天铺子,围了个亮堂堂的灯泡圈儿。
墨女士哭的彻底舒畅了,她常年酒场子,也是借酒发郁,酒意来得快,也去的快。
发完郁气,她便从身边的小包里取了两张崭新的两贯钱票子丢在桌面上,又低头两只指头挂着自己的高跟鞋儿,光着脚丫子,摇摇晃晃的她就走了。
她一边走,还一边唱呢:“……战场骨火鬼凌凌,残卒扶杖望浮屠,鹊儿池台招魂去,怎不见,我滴哥,只见左魂,失了你的魄,招幡引马唤你来……孤城甲胄弃满城,常山数哭入白头……”
这女人智商忒高,就听了一次,她便会了!
江鸽子捡起桌子上没吃完的盐水花生,一粒一粒往嘴里丢着打发时间,正吃的滋润,却不想,有一群人安安静静的想从他身边路过。
一看到这些人,江鸽子顿时乐了。
他双手支着桌子站起来,忽喊了一句:“嘿!那个谁!我看到你了!”
鬼使神差的,俞东池就觉着那个谁是喊他呢。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
江鸽子歪着嘴,舔舔下嘴唇,扬着眉毛对他说:“好巧啊!”
俞东池没过去,只点点头。
江鸽子却招手到:“你过来,我请你喝个酒。”
周松淳觉着这人好不失礼,正要上前训斥。
却不想,江鸽子脑袋歪歪的又来了一句:“要不你请我喝,我可不白喝你的,我卖给你个核心,你看好不好啊?”
核心?
薛班主忽停了琵琶,慢慢站起来,拿起自己的盲杖,点着地面离开了。
这群人声势浩大,一看就不像是好招惹的,于是那些酒客也都默默结了账单,悄悄站起身离开了。
卖自己个核心?
俞东池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说点啥好了。
他走到江鸽子面前,慢慢坐下。
没多久,邓长农从地下室那边,端出一套薛爷爷不常用的一套薄胎牙瓷。
他不会烹茶,将茶具放下就离开了。
又没多久,林苑春小跑着提来两封草纸包着的老三巷点心,一味福饼,一味一口酥。
老三巷就是穷,杆子爷待客呢,也不能丢了街里的体面,清茶点心还是招待的起的。
铁壶在木炭小炉子上咕噜噜的冒着气泡。
江鸽子不说话,俞东池心情不美丽的坐在他的对面。
一直到茶水沸腾三次,俞东池这才顺手拿起那把铁壶,一边在杯子上来回浇灌了三次之后,他才问:“你怎么知道我会买你的核心?”
江鸽子扶扶脖子,歪脸看看不远处街角站着的黄伯伯。
这老头最近也不出门,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在那边窥视。
许是邻里知道他吃了酒,怕他吃亏呢。
江鸽子笑着摇摇头,扭脸对俞东池说:“你肯定会买的!”
俞东池看着江鸽子,满打满算,他们见了三次了,每次见面,那种滋味,都有点不好形容。
今儿这人也有意思,没穿老衫,却穿了一套在中州那边还算流行的运动衣,牌子是世龙的牌子,这牌子他知道是谁家的,也知道还经营的不错。
可这人偏偏却把衣裳本根的气质全然带偏了,因他配的这双千纳底子的粗布鞋。
那鞋子脚后跟还打了个补丁。
自己肯定会买?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