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莲侧身避开,他何曾被人这么骂过,登时脾气就上来了,可目光一瞥到双目含春,一副欲求不满的容惜辞脸上,顿时又讪讪得站了住脚。
他虽常同人交|合,但也并未喜好窥人闺房之乐的人,是以现下他尴尬得不知所措,既想上前质问容惜辞关于药房被烧之事,又怕自己所为不为人所耻,一时之间,竟定定地看着他们,没了主意。
温御修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未免明莲发现他们作鬼,他带着恼意怒道:“明阁主,您还愣着作甚,莫不是……”
“滚你个色胚!自己不能做,还想着看别人如何办事不成!”
明莲被这略带侮辱的话骂得脸红脖子粗,可是窥人办事,确实是他的不对,这气想出也出不来,冷冷地哼了一声,拂袖便要离去。
然,这脚步刚离,本以为可以放下心来的容惜辞,心又揪了起来。
只因明莲方走得几步,好似觉得不对劲地又折回了身子,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又走回他们面前,撑着下巴道:“不对劲,你们俩办事,不出汗的么?”
心里咯噔了一下,温御修差些便漏了馅,好在容惜辞性子炸,一个枕头又甩了过去:“干你娘的屁事!老子体寒,不会出汗怎地了!”
“是么?”越是这样轰自己走,明莲越是怀疑,“依我说,你俩莫不是故意做戏给我瞧,想轰我走,让我寻不到容惜辞你火烧药房的证据罢。”
“烧你娘的药房,吃鸟去罢!老子一天都在这儿……嗯……”这容惜辞一炸起来,说谎话都理直气壮的,但在凶煞之后,又平添了几分柔意,显示出他在办事的模样。因着他们此刻正在“办事”,这脸上的红晕,一时也瞧不出是说谎来的还是办事来的。吼完这一句,容惜辞便像泄了气的一般,躺回到了床上,喘着气,期间温御修还动了一下,惹得他发出了一阵浅浅的低吟。
看着他们这般模样,明莲这心也开始动摇了,容惜辞脸上的春|情极其自然,瞧起来不似作假,若真是伪装也太厉害了。
脚步一动,明莲又要转身离开,可是,目光一扫到地上的衣裳,他又给折回了身。
蹲了下地,一件一件把那衣裳捡了起来,讽意显在了脸上,“呵,地上未有一条裤子,你们莫非办事,只脱衣不脱裤的么。”
温御修身子一僵,差些想开口说天气冷,穿裤运动,这话在嘴边转了个弯,登时便收了回去,如今乃是夏末,哪有天冷的道理,如此,也难怪明莲方才会怀疑他们不出汗之事了。
“干你屁事!”容惜辞喝了一声,嘴里随着温御修的身体微动,发出了一声情。动时的闷哼。
明莲微微皱眉,这容惜辞的吟声,娇中带怯,在浅音又带着不少虚软的味道,听起来酥酥麻麻的,一点儿也不似生硬的作假。而温御修的脸一直侧着,额上有不少的虚汗,颇现难受之色。
“明阁主,若无他事,您请离罢,在下可撑不住了……”学着容惜辞的轻吟,温御修哑低了嗓音,吐出不满的话音。但他不敢多说,毕竟他可没容惜辞那种做戏的本事,说多了反倒使得自己露了马脚。
这虚虚实实的做戏,让明莲一时也拿不准了。但终归还是想瞧清他们究竟是真是假,于是,顶着冒犯的危险,他这手快速一动,就要撩开他们的被子。
但,被子翻起的一刻,一只光溜溜的大腿迎面朝他袭来,容惜辞踹道:“色胚!还不快滚!”
明莲被吓了个愣怔,急忙退开身子,以免被他的脚亲上自己的身。目光落在容惜辞光洁的大腿上,上头的疤痕让他微有一讶,但很快意识到大腿都露了,显然他们是在脱裤子办事。
明莲尴尬得红了红脸,哼了一声,他一句歉意也不说,拂袖便走。
目送着他远离厢房,走到大厅,温御修一下子瘫软到了容惜辞的身上,喘着心头屡次被明莲撩起的粗气,但谁知,这明莲似同他们作对一般,还未走出门,便立在了那个曾放过药材与毒材的桌上。
随着明莲的一声“咦”落下,容惜辞再胆大这心也提了起来。方才远远听到明莲的喊声,生怕明莲发现他闯到药房去偷药材与放火,他便随意地将药材一裹,丢了上床,然后火速地扒光了两人上身的衣物,裹起被子,可惜还未得扒裤子,明莲就闯了进来。
这药材因是随意裹走的,是以难保不会落下药粉在桌上,若是被明莲发觉,那他们的伪装便被戳破了。
如今他们身处千香阁,万万不可惹火明莲。
温御修颇恼地捏了捏容惜辞的鼻子,嗔怨地瞪了他一眼,怪责他好死不死跑去烧药房。容惜辞吐了吐舌头,目光透过雕栏,去看明莲有何动作。
明莲走到了桌前,指尖一划,将桌上的粉末捻在了指腹之上,轻轻揉搓,皱了皱眉,便要凑鼻去闻。
心咯噔地跳得不停,眼看着明莲的鼻子就要闻到那药粉之时,这房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清和的声音。
“惜辞,你在里头么?”
身子一震,容惜辞双眼亮了起来,是竹清。
他笑着冲外头道:“在呢,进来罢,门开着。”
“好。”浅浅地应答一声,竹清的步子跨过门槛,迈入了房门,同明莲打了个照面。
“阁……阁主。”僵硬着身体,竹清道了一句,话音是说不出的生硬,听起来颇有些不善。
明莲的脸微微一沉,问道:“你缘何会来此。莫不是……呵,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