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讲完了,该你了。”他心满意足躺我腿上,伸手把我的脸挤来挤去,“哎,原来别人挤我的脸的时候,看起来是这样的啊。”
我任他闹,含含糊糊讲:“我被人包养了。”
“…什么?”
“母亲去世前,欠了许多钱,我…应该算卖身还债罢。”
他一下坐起来,差点一头撞上我下巴:“卖身还债?包养?这都怎么回事?”
“你不要激动。这不是坏事,我喜欢他。”
“什么玩意儿?”
“我慢慢讲给你。”我对他笑,“等会还有事要你帮我。”
我与方战之喝酒抽烟,聊了整夜。
说到最后,他一拍大腿,豪迈的说:“忍之,没二话了,我一定帮你。这事可好玩了,你…你真行。”
我很谦虚:“没有你,我一个人也不行的。”
他抿着嘴,拼命忍住不乐出来:“哥,你好样的,我佩服你,真的,我佩服你。我要是有你一半水平…”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方战之不愿再提他爱的那个人,我自然也不会提。
我讲:“不如你现在去买好隐形眼镜,戴上看是否像我。”
“行,我这就去。”他走到门口,又倒回来,“哥,如果今天晚上他们走了怎么办?”
“不能怎样,”我叹口气,“我得认,我真的没有那个命。”
“那…要是咱这么干了,他生气给你一枪,你怎么办?”
“没事,他不会。”我点一支烟,“他对我,还不至于这样狠。”
也许老天终于肯睁眼看看我,也许是方战之出现后,将他的好运分了我一半,总之,这天晚上,罗迅与尤如仍留在vegas,只不过他们继续的地点换成了另一家赌场luthor。
既然给我这样机会,我不会放过。我发过誓,一定拆散他们,一定叫尤如恨不能从未认识罗迅,叫罗迅后悔爱过尤如。
过了今晚,罗迅和尤如再不会在一起。
出门前,方战之换上绿色隐形瞳片。门口镜子里映出我与他的面孔,相似到极点,任谁都分不出。他学我的神情,苦涩笑一下,讲我们练习好的台词:“尤如,我…我是罗爷的人,就是那种…一直跟着罗爷的人。也许他没告诉你有我这样一个人,但罗爷身边的人都知道,若你不信,可去问一问旁边保镖。罗爷…罗爷好像很喜欢你,我…我想,我能不能与你谈一谈?我实在…”
连我自己都看傻。
他演完了,转头冲我一乐,顿时不再像我:“怎么样,我表现还可以吧?”
“很像。”我点头,“真的太像。”
他摸摸我手肘:“枪放好了?”再摸摸我重新包扎过的手,“小心点,麻醉针别扎着自己了,弄这玩意也不容易。”
“嗯。”
“那咱走,给那个姓罗的混蛋、还有那个姓尤的小鬼一个好看。”
到赌场门口,我先下车。方战之在车里对我挥手,讲:“哥,一会儿见。”
我平静的回答他:“一会儿见。”其实心脏几乎跳到每分钟一百八十下,满背冷汗,膝盖都是软的。
但我不能再退、不能再忍。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我。
我靠在赌场门前的柱子上,再想一遍昨日罗迅与尤如靠在一起的背影。这背影,我永远不要看第二次…做一个深呼吸,我拨通了罗迅的手机。
只响了两声,罗迅就接起来:“什么事?”不耐烦里又透着一点心虚。
我沉默几秒,抖着声音叫:“罗…罗爷,我…”我深吸一口气,“我在laas。”
罗迅同样沉默几秒,我拿起小型望远镜往赌场里看一看,他已松开搂在尤如腰上的手,走到了一边:“…你出来玩一下,也没什么,别给我胡闹的太厉害。”
不愧是罗迅,心理素质真正好,这时候还敢管教我。
“我在luthor门口。”
他终于感觉到不对:“…方,去别家玩。”这句话说的极其生硬,他自己也发现,缓一缓,换了语气,“乖。方,你一直最听话,我在这边有事,你来会添麻烦。dh在旁边,你去这家随便换筹码,输多少赢多少,玩到你开心为止,我都不怪你。”
我在心里冷笑,嘴上讲:“我看到你…和尤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