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斐摇摇头:“我不去。”
“你怎麽跟王所安说的?”
秦君斐嘴角噙著笑:“撒了个小谎罢了。”
顾从见盯著台上与平时截然相反的王所安,还有台下疯狂的随著节奏摇摆的人群,第一次觉著,他离王所安太远了。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台上已经静了下来,但是挡不住人群的疯狂和热情,王所安接过主持递过来的话筒,轻拍了两下,然後对著话筒咳嗽了两声,话还没说先笑了。
底下的人也跟著笑了起来。
离开伴奏的王所安刚才的气魄荡然无存,完全想象不出就是这样一个会脸红的少年刚刚还踩著音响咚咚咚地跺,压著声线低哑的嘶吼。
等台下笑声散了,王所安挠挠头发,说道:“啊,今天,之所以又把y乐队的成员召集在一起,是因为今天有一个人过生日。”
顾从见定定地瞅著他,心中说不出为什麽打著鼓。
王所安又不好意思地笑:“这个人,是我喜欢的人。”
说著,向顾从见和秦君斐的位置看过来。眼中笑意盎然,真真切切。
顾从见垂下眼,心凉了。
台下的哄笑声不绝於耳,又见王所安当场开了十来箱酒喊著不醉不归。
只有顾从见,他觉得有点难受,想回家了。
这个生日,他一点都不想过。
第20章
王所安喝得差不多了,才鼓起勇气来到了秦君斐这桌。
他举著酒瓶刚想说“生日快乐”,大脑就发晕控制不住舌头的动向。
顾从见从旁边扶著他,被酒气熏得直皱眉,但还是没有松手。
秦君斐笑意盈盈:“你醉了。”
“我、我没有,”王所安狡辩,眼前看东西都重影,下意识扒住离他最近的人的手臂,挂在上面就不肯下来,口中说道:“你、你考虑得怎麽样了……?”
顾从见看了一眼扒著他手臂的醉酒少年,抬眼问秦君斐:“你们两个什麽关系?”
“暂时还没关系,”秦君斐摊开手,做出很无辜的动作,“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顾从见说完不给秦君斐说话的机会,半拖半抱起少年,想把他移到沙发上坐著。
“真无情啊,”秦君斐慨叹道,“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我们好歹也睡过几次,你就对我这麽冷淡?”
顾从见蓦然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拳头,他不想继续探究是谁无情这个话题。难得他可以平静的面对过去,但听到他过去人生中的主角用毫无诚意的语气说起他们交集过的四年时光,他还是有些难堪,正如秦君斐视如敝履的东西,於他而言──不论是现在还是过去──都是珍宝。
他的原则从未改变,他的价值观亦然。
顾从见道:“我走了。”但是他看了看怀里的少年,想了想,没有动。
秦君斐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呵”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酒瓶灌了一口,然後扬起下巴,以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口气说道:“你不是问我们什麽关系麽?我告诉你,是只要我愿意,我们就可以上床的关系。”
顾从见不说话。
“你不是喜欢他吗?可惜你没机会。你的机会掌握在我的手里,就像佛祖手心里蹦躂的那只猴子一样!”
顾从见皱起了眉毛,他不喜欢这个比喻。
见他如此,秦君斐微微激动了起来:“你总是这副表情!淡定到让人恨得牙痒痒!我最讨厌你这样!好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你记著,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过去是!现在也是!”
顾从见垂下眼睛,看了看怀里的少年,他觉得如果把他留给秦君斐,好像不太安全。
他把少年扶起来,让他整个身子都搭在他身上。喝醉的人很沉,但他不会丢下他不管。
他走了两步,绕开秦君斐,从沙发和茶桌的空隙间离开。秦君斐没有堵住出口,反而後退错身,给他让开。
秦君斐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晦暗不清,突然道:“我跟他说,今天是我的生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送给我的。”
这一句话中很强调“我”字。所以顾从见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秦君斐接著道:“你记好了,我一定会把你这身对任何事都云淡风轻的皮给扒下来!你记好了!”
顾从见突然很想抽根烟。
他没有接过话头,也没有反唇相讥──他不会吵架,他只会闭嘴,这样对方也会闭嘴。
他没有找到祝青颂,於是也没有和他道别。顾从见搂著王所安快走到门口时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他回头,一双剔透的绿色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浑浊,正含著微微的笑意看著他。
绿眼睛的青年说道:“你要走了,”说著看了一眼顾从见肩膀上的王所安,有些意味不明的说道,“原来你和y乐队的主唱认识,怪不得见怪不怪,不跟我们一起下去呢。”顿了顿又道,“你今晚要和他在一起?”
顾从见看著他,在想是不是青年误会了什麽,听他的画外音好像是自己耍了他。但他也是刚刚知道,王所安这样一个稚嫩的少年,会在舞台上变了个人似的,好像天生为舞台而生的一样。
青年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不过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反而哈哈笑了一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顾从见。”
“哦,”daniel一点头,“你的手机给我。”
顾从见没动,就算是想给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