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又问还没出声，程芳华已经抢着说了：“都怪我，是我的错。事先没有和离妹妹交待清楚。其实，是荷香这丫头言过其实了，她没完成差事，自然是要受罚，却是与妹妹无关的。”

莫又离盯着她：“那她要是三天内没完成，是否要把她发卖了。”

程芳华掩嘴而笑：“离妹妹倒是实诚人。这话不过是吓唬那丫头，防她偷懒罢了。凭她一人，三天自是清扫不完。等我们后头抽出了人手，自会增派过来。”

莫又离状若松了口气，“敢情是我误会了。”

又不好意思地看着莫又问：“刚才倒是错怪大哥了！”

程芳华既然要在莫又问跟前装贤淑，那她就成全她。反正也已套出她的话，不会卖丫头，要增派人手过来，这就够了。

莫又问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他认为不过些许小事，女儿家之间耍小性子罢了。

莫又问摆摆手，“既然是误会一场，说开便行了。如今书院确实人手紧张，你能帮就帮点吧，只是也别累着了。”

程芳华忙道：“怎么能让离妹妹干这粗活？妹妹只管在旁边歇着，盯着这丫头就是。”

莫又离慢条斯理地道：“大哥都发话了，让我能帮则帮。我自是要听的。”

她乐得答应，不是有不要累着这一说吗？她怎么着也要扮演一个听话勤快的好妹妹不是！

待他二人都走了，荷香这才凑过来，愁眉苦脸地道：“莫小姐，你倒舒服了，我只怕得没日没夜地干了！”

“刚才程小姐不是说了嘛，凭你一人三天内完不成。她会增派人手的，别担心了！”

荷香苦笑：“她也就那么一说，谁知道呢！她这人吧，嘴上说得冠冕堂皇，私底下又是另一回事。别的且不说，就为在你跟前多嘴了，怕是就得治我罪。”

莫又离想到程芳华的为人，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是真讨厌这个人，比讨厌程芳容更甚。

接下来，她很卖力地干活，不敢有丝毫偷懒，不为别的，就当是帮荷香这丫头了。

一直干到天快擦黑了才回去。

刚到家，她便摊在床上不想动。

连洗簌，都是玲珑半哄半劝拉过去的。

莫夫人在等她吃饭。莫又问照例没回来。

“这去书院都做的什么？累不累？”莫夫人问她。

她沐浴过了，看上去精神了些，莫夫人没看出来。

她也不想自己娘亲担心，便撅嘴道：“还行吧，就是跑跑腿，盯着些小丫头。累肯定是累的，我在家都没做过这些呢！”

“你长大了，不能像过去那样懒散，做些事练练手，对你日后有好处。累了让玲珑帮你捏捏。”

莫又离点头称是。

第二日，莫又离很早便来了。但她到时，发现荷香已经扫了不少。

她很吃惊，莫不成这丫头真是日夜不停？

“你什么时辰开始扫的？”

荷香手底不停，大冷天的她额上已有薄薄一层汗珠，“天没亮就来了。”

“那你吃早饭了吗？”

荷香还是头也不抬地：“吃了个馒头。”

莫又离便噤声了，默默拿过一旁的扫帚也卖力地扫了起来。

不多时，忽见一个梳着双角，衣着打扮和荷香差不多的小丫头匆匆跑过来，气喘嘘嘘地道：“荷香姐姐，上头吩咐，让你马上把这园中的道路全部清扫出来，宫中的贵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