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然有人证。”侍从官得意洋洋地道。
此言一出,旁边的萧霖风顿时眉头紧蹙,一脸担忧。
莫又离亦犯起嘀咕,当时林子根本没人,有也只是墨寒,哪来的人证?
突然暗叫不好,当时和自己一起扫地还有荷香梅香她们,收买或是胁迫她俩可是轻而易举的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侍从官拍拍手,从门外进来一个小丫头,勾着头,战战兢兢地跪在莫又离身后,正是荷香。
莫又离的心直往下沉,事到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大理寺卿亦有些意外,没想到还真有人证。但他久经官场,这点小意外,还不足以让他动容。
便不动声色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荷香磕了个头,小心翼翼地瞟了莫又离一眼,这才结巴着道:“奴……奴婢是……是这书院的一个……粗使丫头,当日,曾和莫小姐一起,洒扫园中小路来着。”
“那本官问你,事发当日,你可曾亲眼看见莫氏女打伤三皇子殿下?”
“我……奴婢……看……看见了的。”
荷香头垂得低低的,状若蚊子哼哼。
“把头抬起来!看着本官回话。把你看见的一五一十说清楚。”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荷香身子一颤,不由得更抖嗦了:“……是……那天,奴……奴婢,看见,看见莫小姐,进了林子,因为好奇,跟了过去,刚好……就看见莫小姐拿起一块石头,砸向三皇子殿下。三殿下眼看躲不过,只好用手去挡,就,就把他手腕砸伤了!”
说得好像真的亲眼所见一样!
莫又离气急地指着她:“你撒谎,你根本就没去林子。当时的路还未扫完,你怕挨罚,不敢浪费时间,哪里有闲功夫跟踪我去林子?”
“奴婢……就是去了。”荷香飞快地望了她一眼,虽然害怕,还是固执地坚持着道。
“啪啪啪……”
大理寺卿把惊堂木拍得哗啦作响,“放肆,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
他略一停顿,瞪向莫又离:“莫氏女,倘或再敢大声嚷嚷,定当鞭刑伺候。如今看在你心急无知,姑且饶你一遭。你可记住了?”
莫又离暗自咋舌,忙诚惶诚恐地磕头:“谢大人!小女子记住了。”
“好!还有你--”大理寺卿转向荷香,大喝道:“要再敢无故喧哗,大刑伺候!还有,若是被本官查出你所言非实,藐视皇法……哼,”
再度拍响惊堂木:“论罪当处墨刑!”
荷香脸色一白,浑身抖如筛糠,眼中流露出恐惧,但还是咬咬牙:“是,奴婢不敢!”
墨刑,就是在脸上刻字,再涂于墨汁等颜料,虽不致命,但受刑过程也痛不欲生。更甚的是,凡受过墨刑者,人人皆可欺凌,猪狗不如,为奴为婢都无人肯用。等于是后半辈子都被毁掉。
“好,本官问你,当时三皇子伤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大理寺卿目光锋利如刀刃,似要在荷香身上灼出个洞。
荷香慌乱起来,不敢抬头,“是……是……”
“到底是哪个手,讲!”大理寺卿步步紧逼,讲字未说完,又是狠狠地一拍惊堂木。
“是……”荷香额头上开始布满细密的汗珠,最后心一横:“是左手。”
大理寺卿忽地站起,双目暴睁,端的是凶神恶煞:“你确定是左手?”
“啊……”荷香开始失控,喘息着:“我记错了,是……是左手!”
“混账,到底是哪只手?”
荷香神思混乱,哇地大哭:“我,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有人给了奴婢十两银子,要奴婢出来指正。倘或不从,就,就要把奴婢卖进妓院。呜……大人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