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华见他们去得远了，这才赶紧让身边的人帮忙把楚萱儿扶起来。

楚萱儿刚一被扶起，也不哭了，只怒气冲冲地扑向莫又离，口里喊着：“打死你，贱人，敢算计我！”

莫又离左躲右闪，都快钻进鸡窝里头去了。

她急忙高声辩白：“楚小姐，你搞搞清楚，这衣服本来就是我表姐舅母她们送我的，我哪里能得知做工如此儿戏？她们当初告诉我是洪记师傅做的，我这才借给你。再说了，我又怎会提前得知你上茅房会把衣裙弄脏？”

情况已是再清楚明白不过，这衣裙肯定被程芳华做了手脚，原是要她出丑的！

萧冰玉此刻遣了自己丫头挡在莫又离身前，冷冷地睨着程芳华，出言抢白道：“不错，这衣裙本是程家小姐送与莫姑娘的，恐怕原意是想要莫姑娘出状况，而你，歪打正着当了替死鬼罢了！”

楚萱儿便扭头瞪视程芳华：“果真如此吗？”

各府小姐亦齐刷刷地看向她，纷纷低声议论着。

程芳华从头至尾，虽一直沉着脸，却不见丝毫惊慌，此刻见众人都望向自己，才不疾不徐地道：“楚妹妹，里头污秽，请妹妹移步先去清洗干净。今日此事，我说了大家怕也不信，少不得要惊动各府夫人了，还是请她们来做主吧！”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点头不已，这才是明理的人。

今日这事，说是泼天大事，也谈不上，但也不是小事。毕竟这关系到几位女儿家的名声闺誉。女儿家的清誉，可容不得出半点差错，请当家主母来处理，最是妥当不过。

楚萱儿便不出声了，此时身上衣衫不整，又兼之臭烘烘的，她自然巴不得先清理干净再说。到底是不是有意要害她，不，就算是无心之失，她都不会放过！

莫又离见程芳华如此淡定，还要请各府夫人作主，心下不禁犯起嘀咕。毕竟，此事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办法安抚好楚萱儿便是。

当然，前提是能安抚得了！

可，为何她就如此自信，非要把事闹大呢？于她又有何好处？莫又离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通归想不通，她也不怕！倒要好好看看，她如何为她们母女辩解！

程夫人的正房里，乌泱泱站了一屋子人。

莫又离和程芳华并排站在最中间，面前坐着静安王妃，程夫人，户部尚书的夫人--刘夫人。有点三堂会审的意思。

因着楚夫人赶去看自己女儿去了，所以并不在座。

莫夫人倒是被通知来了，她站在程夫人身后，焦急万分地看着莫又离，想为自己女儿辩解，奈何人微言轻，几次张嘴，却根本没她说话的份，只能绞着帕子干着急！

“你说这套衣裙是你舅母送于你的？”静安王妃看着莫又离，缓缓问道。

“是，确实是舅母所送！因我娘亲没银钱给我做新衣，所以求了舅母，请帮着表姐们做新衣的洪记衣坊的师傅，帮我也做了这一套！”

莫夫人急忙点头，表示自己女儿所言不假。

“胡说八道！小小年纪就知道如何撒谎害人，以后还了得？”程夫人拍着座椅扶手，满脸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