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恭政!”云茵的声音猛的拔高,尖锐又刺耳:“你既享受着和你父亲妃子偷情的快感,又害怕丑事爆出你的皇位岌岌可危,现在居然开始指摘起我腹中的孩儿?”
“现在罗欢怀孕了,有了甘露香以后你还会有更多的嫡子庶子,所以,你就看不上我了是不是?你想要我死!凭空捏造,肆意污蔑!你对的我对你这么多年的付出吗?”说到动情处,云茵的眼泪簌簌而下,她不禁悲声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这副真情流露的模样,在赵恭政看来只是惺惺作态故意做戏,让心灰意冷的他更加反感。
“我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我不会对不起你啊表哥!”云茵抓着他的手,强迫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摸摸,我们的孩子,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啊!”
赵恭政忍住了踹她肚子一脚的冲动,挣开她的手转身就往门口走。
为了摆脱纠缠,他的走得又急又快,步子极大,站在门口看戏的白檀溪差点被他撞到。
“等等,这是什么味道?”赵恭政站在门里停住了脚步,连嗅了好几下,表情惊疑不定:“这个味道……是?”
这是我身上的臭味,谢谢。
白檀溪一脸冷漠,来到京城好几个月了,因为没有娄卿家后的神奇温泉,他身上特殊的气味又开始飘出来了。
见表哥止住脚步,云茵抱住赵恭政的后背死死地把脸贴在上面,一会儿眼泪就沾湿了他的衣袍。
她能感觉到他的后背在颤抖,她哽咽的说:“表哥,你不要走。”
赵恭政气得直发抖,他将云茵一把甩在地上,口不择言的开始破口大骂——
“你居然背着我偷人?你屋子的门口居然有晶叶的味道,他是不是把你按在门上做那种事情?”
“贱/妇!人尽可夫!我还说呢,你为什么要大闹天心阁,是为了野男人吧?是哪个野男人,说!”
“看来你觉得朕老了,无法满足你了是吧?是了,你才二十多。怀着孕还要勾搭男人,真是下/贱!朕现在倒是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了!怕只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妄图混淆皇室血脉!”
被推倒在地的云茵腹内剧痛,脸色发白。赵恭政的一字一句如刀似剑般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底,她摸着身下渐渐渗出的血迹牙齿直打颤。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然后她看到那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朝着她轻蔑的一笑。
“难道不是吗?”
看着赵恭政转身欲去,云茵艰难的爬了起来,用最后的力气抄起架子上的美人觚狠狠的砸到了他的头上!
“哐当”一声,美人觚碎,赵恭政头破血流,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云茵怔怔的看着他额上渗出的鲜血和这一地碎片,哈哈大笑起来——
“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还真是超出了白檀溪的预计。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的云茵,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身上的异味居然使他超额完成了任务。
……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为了确定赵恭政是真死还是昏厥,他蹲下来将手指放到他的腕上一摸——很好,脉象全无,彻底玩完。
白檀溪松了口气,大功告成,他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回到了菱花水榭美美的睡了一觉后,白檀溪抱着个西瓜一边吃一边和娄卿抱怨。
“早知道这对野鸳鸯最后会狗咬狗起来,我们还多此一举造搞什么先皇入梦作什么?白浪费一晚上的力气。”
娄卿安慰他:“明辰的愿望不就是将这二人的丑事公之于众吗?也不算是无用功。”
白檀溪一想也是,想来有先皇托梦的铺垫,赵元清上位会轻松很多,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个世界呆到赵元清上位即可。
得知赵恭政被云茵用东西砸死的消息,赵元清和元尚安都愣住了,只能叹一句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展令人瞠目结舌,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牵引着事态走向。先是赵元清失踪太子即位,紧接着太妃皇后怀孕,然后先皇托梦太妃反水,最后赵恭政死太妃疯了,而赵元清在这个时候又非常合时宜的出现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藏在皇后肚子里的那个才几个月,赵元清不即位谁即位呢?
几乎所有人都坚信赵元清得到了上天的庇佑,要不然怎么会事事发展都偏向于他呢?
至于皇后,她对于云茵与赵恭政的丑事早就知晓,恨过怨过最终只剩心灰意冷。而如今丈夫被杀,凶手竟是情敌,这样荒谬的事情令罗欢心情久久不得平静。后来,她还从他人口中得知丈夫弑父杀亲的事情,想到丈夫是如此令人作呕的人,罗欢几番挣扎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什么?你说皇后喝了堕胎药?”白檀溪非常惊讶,“我以为她很想要个孩子啊?”
赵元清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嫂子他还是敬重的。
“罗家一门忠烈,正是如此父皇才选了罗欢当太子妃。也正是如此,她才喝了药吧。”
“那你何时登基?”白檀溪问他。
“下个月初六。”赵元清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显得急迫了点,但赵恭政死得不光彩,国又不可一日无君,算来算去只有下个月初六的日子最为合适了。
娄卿也为他高兴,“那便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宫里有的忙了。”
赵元清是打心眼里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