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恍然大悟的唐桃儿又很快陷入另一个纠结。
“那个,你是要俺,帮你解?”
有点别扭。
“为夫不会强人所难,娘子不愿意,用这法子也无所谓,忍过了就过了,忍不过,大不了也就一死嘛。”
……怎么就感觉自己罪大恶极了呢?
铁索移动了几下,发出沉闷的摩擦声,绞在身上的铁链深深勒紧在肌肤上,随着紧绷挣扎而勒出道道血痕。
好像,真的很痛苦。
豁出去了,不就是那个啥么。
拿过钥匙,干脆利落的将硕大铜锁打开。
“娘子,你……”
小心翼翼的将铁链绕开,低着头:“你不是说俺是你娘子么,那,俺帮你解决总可以吧,别这么伤害身体了,憋着总是不好的。”
“……”被解开锁链的公子半晌没动静。
一鼓而上的勇气被无声的沉寂慢慢消弭,最终,低垂的头颅忍不住抬头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冷不丁就撞入一双深邃熠熠的黑眸中。
黑暗,仿佛无声的雍容,单薄的公子,如玉嫣然的脸庞,却如镶嵌苍穹的永恒水晶,在黑暗中闪亮。
通体璞玉的公子,身上最夺目的那双眼,定定瞧着自己,一瞬不瞬。
“……夫君?”被瞧得毛骨悚然,又不知哪儿是不是没做对,小心翼翼问。
虞王孙突然伸出手臂将她双肩固定,身子往上一挺,俯身过来一下子凑近。
一股灼热的,极具压迫性的力量扑面而来。
“别动!”阻止了试图要避开的她,公子的唇,已经毫不犹豫的覆盖了过来。
滚烫的热,一如那个印刻在额头上的吻。
只是如今,却带着一股子戾气,将她的唇瓣含啄在灼热中,反复捻转,直到一种痛楚,慢慢滋生。
原本被公子突然的动作闹懵了的唐桃儿还有些愣愣不知反应,这种痛楚猛得扎了她一下,不由生出一种惧怕,呜呜做声,本能的开始挣扎。
谁知道她越是挣扎,禁锢的力道越是强势,双肩亦被抓捏的疼痛起来。
嘴被封住无法出声,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恐惧夹杂着莫名的一股愤怒逐渐开始叠加,然而此刻,身体完全被掌控,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逐渐增大的力量随着呼吸的粗重平添充满诱惑的力量,与之伴随着的,是一双带着魔力的手,顺势滑下,沿着曲线游走,抚摸,流连,在厮磨间激越出一种魔力,逐渐消磨她的意志,浑身的紧绷随着那只手渐渐发软,松懈,在手下变得无力。
仿佛脱离大脑的臣服,在她模糊的意识中,推拒的反抗被油然而生的欲-望取代,湮灭,眼睁睁瞧着自己内心逐渐产生出一种渴望,渴望被拥抱,抚摸,以及更深的……接触。
这种陌生的渴望越发的增强,一步步蚕食着清晰的思维,公子明亮而魅惑的眼,近在咫尺的凝视,仿佛旋流,将她意识抽离,幻惑,以及引诱向无知的世界。
“乖,不怕,是我,是小九,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谆谆的诱惑,带着致命的吸引,将思绪,推拨向重重帷幕下的曾经。
那被遗忘在彼岸处的曾经。
……才不要你做我娘,不要!
咯咯咯,那你要我做什么?笨蛋!谁让你喊我娘的,一日为娘终身为娘哦,笨蛋!
娘子!我要你做本少的娘子,不准再喊我笨蛋,该死的!
笨蛋笨蛋笨蛋,就是要叫,你个大笨蛋,娘和娘子不是一回事你懂不懂?
谁说我不懂?娘是长辈,娘子就是陪本少睡觉的,你都陪我睡了那么久了,你不是本少的娘子是谁?
放屁,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敢占本姑娘的便宜!
你,你敢说本少爷是癞……!
嘻嘻,你不是么,成天病恹恹的谁要理你,做你的娘子说不定就要守寡了,才不要嘞!
呸,爹爹比我也没好多少吧!
所以呀,等我长大了,我就要求太后去,解除这个婚约,我才不要嫁给你们家的人呢,都是病秧子,不好玩!
你,你……究竟要什么样的人做你的夫君?说出来听听?
……本姑娘的夫君啊,要够强悍,最好是打败天下无敌手,要够聪明,最好谁都骗不了他,要够温柔,我说什么都要遵从,要够体贴,冬天知道给我添衣,夏天知道给我乘凉,要够有钱,但凡我看中的都能眼不眨的买下来,要够……
……天下有这样的男人么?o(╯□╰)o
……有的,一定会有的,天涯海角,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的。
……等我找到了,我会嫁给他,春天去苏堤看风,夏天去南州看花,秋天去昌平看月,冬天去宜山看雪……天下,都在我的脚下,天空,都是我的世界!
这些,这些我也可以啊……
呵呵,等你能活到那一天吧,毛都还没长齐呢你!
……唐桃儿!你一个姑娘家哪来的这些污言秽语……
哈哈……乖儿子,等你长齐全了再来管本姑娘吧!……
靡霏的眼眸流露出悠远的怅然,在久远的回忆彼岸叹息:“终于……我已经做到了一切,你,还记得你的承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