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瞥了眼公子,虞王孙立刻挺直胸膛信誓旦旦:“娘子!为夫绝对是清白的。”
我又没说啥你紧张个什么!
她望望对面气势宏伟的战舰,又瞧瞧这边,孤零零一艘船,又左右看看两位气定神闲的公子,有些纳闷:“他们是来抓二位的吧?”
沉默,代表承认,应该是的。
她又道:“那便是官差军舰吧,是来抓咱们的吧?”
虞王孙朝她笑笑:“不怕娘子,人家梅公子是叛国要犯,要抓也是抓他要紧,咱到时候跑的快些,人少跑是不成问题的。”
梅夜白冷冷道:“怕是琅邪公子如今也是缉拿要犯,皇榜上头的首犯,桃儿,你还是跟着我安全些,别被人家一个疯子盯上的人给连累了。”
“哼!你这是造谣,唐唐,别听他乱讲,为夫清者自清。”
“哼,你才是胡言,桃儿,你过来,我这安全些。”
“停!二位,这是在逃命是吧,能不能给点正常反应啊拜托!”唐桃儿无语的瞧着两位公子,森森觉得有关传言多么的优秀,根本全是浮云!
这时候不该商量怎么同仇敌忾比较好?恩怨什么的放一放会死啊!
这头正闹腾,那头眼见这边没反应,袁晨景勃然怒道:“虞王孙,你以为你还是什么小郡王么,今上亲自到此,谕旨缉拿你等,若是识相给本官滚过来投降,若是再反抗,休怪我无情。”
梅夜白两手一摊:“看吧,人家就是要找你!”
虞王孙眼神一沉,怒道:“你他丫的有情无情关老子屁事,滚!要投降你投降,本公子死也不降!”
……
头回见着虞王孙恼羞成怒的样子,唐桃儿眨巴眨巴眼,不动声色往后头缩了下。
只听一声接着一声仰天的长号,一杆杆鲜黄的旌旗突然从各艘战舰上冉冉升起,一顶金黄华盖慢悠悠在主舰甲板逶迤而来,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小兔崽子你喊谁滚呢,嗯!”
瞬息万变
随着响彻天地的“万岁”声滚滚涌向天际,木讷了半晌的唐桃儿突然猛一把揪住公子的衣襟激动万分道:“皇上,那个,那个,那个是不是就是皇,皇,皇上啊?”
虞王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哄:“乖,冷静,冷静些,不怕的,有夫君在不用怕。”
唐桃儿白了眼:“谁说我怕了!”回头紧紧盯着对面,在一片伏地的黑压压人群中傲然独立唯我独尊的一人。
“好威风哦!这就是皇帝啊!”这气派,这排场,可比谁的都要来的牛。
要不说她今生有幸,见着了两大公子也就罢了,居然还能亲眼瞧见这天下最尊贵的一位。
瞧瞧这气度,啧啧,果然是无人能比啊。
油然而生出一股子江海一般广阔的崇敬之情。
“好年轻啊,长得真不错!”啧啧再叹,此生得见龙颜,死而无憾了。
还以为是个老头子呢,总是听戏文里喊什么万岁爷万岁爷的,总觉得万岁的老头子那不得老成什么摸样,原来当今皇帝不老啊,英眉俊朗,高大挺拔,不怒而威,比戏文里那些留着长胡子的老头,顺眼多了!
正为之感慨不已,身后左右不约而同响起几声低咳,后脑勺被人捧着往一边转了下,对上虞王孙哀怨深沉了三分的脸蛋:“娘子,为夫还活着呢。”
有说起过你死了么?
唐桃儿莫名其妙的眨了下眼,扭头想再继续瞧难得一见的皇帝,可是脑袋瓜子被固定的死死的,就是不能偏一分一毫。
“干嘛呀。”
“他有为夫好看么?”怨气十足。
“唔,说实话,他比较……有气势些……”其实想直接说更好看,可是瞧着虞王孙那眼神,很识时务的话在肚子里打了个转,委婉含蓄的表达了意思。
“娘子,对面那个有可能会是你的杀夫仇人,你要不要用这么,温和的眼神去看人家?”怨夫气息浓郁和头顶云层有的一拼。
唐桃儿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下,深表不理解:“嘛玩意?杀夫?哦,对哦,你是说你哦,他干嘛要杀你?”
“你忘了咱们是钦犯了?”
唐桃儿恍然:“哦,对,钦犯,啊,忘了这一茬了。”关键是作为首要钦犯的两个正主自己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以至于她被影响的毫无感觉,怎么这会子倒不忘记提醒了?
“他,会杀了你们么?”指指对面,又看了看这边二位,虞王孙和梅夜白无声的点了下头。
倒是难得挺一致。
“为毛啊?”还是不太明白嘛。
“通敌卖国,勾结叛党,谋朝篡位,意图行刺。”虞王孙慢悠悠道,睨了眼梅夜白。
“漠视朝纲,祸藏逆民,横征暴敛,僭越礼制。”梅夜白冷不丁道,斜了眼虞王孙。
嗤,唐桃儿倒吸一口气,作为一个奉公守法的良民,就是啥都不懂,也听出来这一堆词,都是杀头大罪。
“真的假的啊!”
二者点头不语。
唐桃儿欲哭无泪,往后头瞄了眼威风凛凛的那位:“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
“多好的机会还想着和皇帝攀个交情呀,多可惜,那么好看一皇帝,你们干嘛要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