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什么？”

“我想看看你，”哈利坚持。“拜托？”

西弗勒斯不情愿地点点头。

哈利微微一笑，伸手解开他的袍子。西弗勒斯在袍子里面穿着一件厚重、老式的黑色外套式衬衫，袖子的两旁和从领子往下有一排排扣子。哈利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地把它们全部解开，即便西弗勒斯在他的触摸下绷紧僵硬了起来。

“你觉得不好意思吗？”哈利问。

西弗勒斯只是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没有。相信我，在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剩下什么尊严了。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不舒服。”

哈利轻轻点头，但并没有停下来。他脱去那件外套式衬衫，然后迅速地解开底下那件老式、被汗水浸透的白汗衫的扣子，慢慢地露出底下肌肉结实、健壮的身体。西弗勒斯垂下视线，几乎停止了呼吸。哈利盯着他几乎没有毛发的、仿佛雕刻一般的胸膛，结实的腹部，还有两道横越他整个躯干的深深的伤疤。

“这是什么？”哈利马上问。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安静地说：

“袭击的时候来的，哈利。当我参与的时候。跟伏地魔一起。”

哈利深吸一口气，然后触摸它们，手指与那些老旧的疤痕组织接触，沿着它们描摹。这些伤疤……来自于战斗和杀害他人——人们……像哈利的父母一样的人们。哈利感到喉咙里有个肿块，有一分钟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在他身边，西弗勒斯似乎也僵住了。

“你为什么不把它们去掉？”哈利低声问。“你自我折磨的高尚方法吗？”

西弗勒斯的微笑里没有欢乐，或后悔。“完全不是。我留着这些是我主人的意愿。他永远不想让他的仆人完整。”

哈利轻叹一声，拥住了西弗勒斯，伤疤紧贴着自己的身体，藏在他们俩直接。西弗勒斯绷得更紧了。哈利吻吻他的肩膀，察觉到了他身上霉菌和泥土的味道。

“来吧，”哈利催促他，把他拉下床。

西弗勒斯麻木地站起身，别开视线。哈利解开他的裤子，把他的衣物全部脱掉。西弗勒斯没有出一言反对。哈利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领着西弗勒斯来到套间浴室里。他对看见的东西感到很 惊讶——没有浴缸，只有一个很大淋浴间，底下是砖地，头上悬在各式各样的喷头。他把西弗勒斯推进去，然后他们站在一起，一股股热水冲刷着他们两个。

西弗勒斯一动不动地站着，让自己被哈利稳住。哈利慢慢地领着他坐在砖地上，坐在倾泻而下的水流下。哈利朝西弗勒斯俯下身，温柔地洗着他的头发，将他从伏地魔的会面那里带回来的腐朽的味道冲刷干净。西弗勒斯深深叹息，微微向后仰，将头靠在哈利的大腿上。

终于，哈利也滑到地板上他的身旁，他们一起躺在地板上，面对面，轻轻地碰着彼此。水流吞噬他们，重重地落在地上，打着地砖，然后蜿蜒流走。西弗勒斯带着悲伤的笑容看着哈利。

“你会觉得害怕吗？”他问。“看见我这么……软弱？”

哈利温柔地爱抚他的脸庞，手指抚摸着他的颊骨。

“我为什么要害怕？因为一个主人全身上下不应该有一根脆弱的骨头？”哈利有点讽刺地问。

“差不多吧。”

“你不软弱。”哈利坚定地说。“你只是人。不，我不害怕。要说的话，这让我感觉和你在一起更安全了。”

哈利把手移到西弗勒斯胸前，用手指温柔、小心翼翼地描摹着陈旧的疤痕，仿佛想要缓和那里早已消失的痛楚。西弗勒斯闭起眼睛，但一个难以置信的微笑爬上他的唇间，在那里逗留。

哈利挪了挪，凑上前去吻他的嘴唇，西弗勒斯回吻他，起初有些茫然，但之后，带着重新燃起的激情和活力，爱抚着哈利的舌头，吸吮他的下唇。哈利小声呻吟，手臂环住西弗勒斯，紧贴着他。西弗勒斯移动嘴唇去亲吻哈利的脖子，每一次施用唇瓣和牙齿，都留下一个几乎立刻消失的微弱的吻痕。哈利发现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