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苏夜嗓子说不出的沙哑,三天没有沾水,已经让他的嗓子彻底干哑。
“我不让你死,你自然死不了。”出声的是严洛,见苏夜醒来,严洛也走到了床边。低头看着从鬼门关转回的苏夜,眼中光芒复杂。“苏夜,你不但嘴硬,命也硬,我真是没有错看你。”
“严洛,你到底想怎么样?”秦苑听着严洛的嘲讽心中怒气升腾,“这样折磨他对你有什么好处?早晚将他折磨死你才满意了是吗?”
“闭嘴,我说话还没有你插嘴的份。你只管做你的仁义大夫,该给你的银子一两也不会少你的,想教训我,你有几个脑袋?”
“严洛,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你的所作所为。”秦苑不屑嗤笑一声,拎着药箱撞了一下严洛的肩膀走出牢房。
严洛强忍下怒气,转身看着已经转醒的苏夜。
“你还是不说么?”
“没什么可说的。”苏夜转头面墙,一眼也没有看严洛。他和严洛已经没有再说什么的必要,严洛不相信他,一直都不信。留他在身边不过是将他当做一只倔强的鸟圈养,对他的好与不好都是为了将他驯服。说的每一句喜欢和爱,都是驯服的一个步骤。
严洛从没有爱过他,也没有喜欢过他,他在严洛的心里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
人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时候,意志也会变得薄弱。苏夜想着这些日子的可悲遭遇,心中一片悲凉。他被严洛如此对待,被严洛以爱之名囚禁了所有自由,但是他得到了什么,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严洛的每一鞭都抽的那么狠,严洛的每一句话都绝情冷骨。苏夜将严洛视作仇人,恨他恨到骨子里,但是严洛却是他这几个月来的枕边人,他们同床共枕那些时日,严洛竟然连一句话都不信他。
他苏夜不是害死那些人的凶手,他苏夜要杀的只有严洛一人,不会伤及那许多无辜。
苏夜不明白心中为何会涌起这种委屈的情绪,一个人做错事可以允许被指责,但是却容不得被人冤枉,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的冤枉。这种冤屈只能憋在心里,憋的五脏六腑都郁结。
看着沉默的苏夜,严洛似乎有些意识到自己做的过分了。他对苏夜从来不想下重手,但是苏夜总有办法激怒他。这三日来严洛日日都来查看,想从神志不清的苏夜嘴里听出些什么,但是苏夜并没有说一句可疑的话。
按照苏夜的表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苏夜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能讲严洛和所有人都骗过,二是苏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严洛已经开始相信第二种可能了,那时也是被苏夜的话刺激的失去了理智,苏夜虽然恨他,但从来没有杀害过那些无辜的人。他是知道苏夜的为人的,怎么就……怎么就一时没了分寸。
“苏夜……”我错怪你了,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伸手想抚摸苏夜的肩头,看见那包满满身的纱布,严洛又无奈将手缩回。
“将苏夜搬回兰苑,好生照料。”严洛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牢房里的沉闷血腥气让他窒息,他和苏夜,似乎在渐行渐远,永远没有相遇的一天。
☆、四十一 守护
四十一 守护
这几天,月华宫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各个丫鬟仆从都战战兢兢的绕着严洛房间路过。一旦走过严洛的可控范围,顿时如获重生般欣喜。
月华宫后院一座假山后。
“听说了么?最近教主心情不好。”一个眼睛很大的丫鬟低声覆在另一个丫鬟耳边。
“我看也是,”小丫鬟委屈说道,“昨儿就扫地落了点灰,就被教主呵斥了一顿,若是以前,他是看不会看一眼的。”
“小蝶姐姐也被骂了呢,说是茶太烫了,小蝶姐姐从屋子里出来哭了好久。”说话的丫鬟一脸同情和心悸。
“也不知教主这是怎么了?虽然月华宫被人袭击损失惨重,这也过去大半月了,总不至于如此着急上火。”
“这就是你消息不灵了,其实是和苏公子闹别扭呢。”那丫鬟大眼睛一转,“他们俩啊,不知道要怎么样呢,几天好几天闹的,前些日子不是把苏公子拖走打了一顿么,结果查出来苏公子不是内奸,这就别扭上了。”
“咱们教主的性子,唉……让他认错,比登天还难,只可怜了这苏公子,受了委屈也是白受的。”小丫鬟叹了口气,煞有介事分析。
“你们很闲么!在这嚼什么舌根,嘴里那玩意不想要了么?”严厉的男人声线将两个丫鬟的闲谈喝止。
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假山后闪出。
两个小丫鬟吓的一哆嗦,赶紧慌慌张张的跪下。
“教主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
严洛冷冷看两个侍女一眼,两人便赶忙闭紧嘴巴,生怕严洛真的切了她们俩的舌头。
“行了行了,你们退下吧。”严洛有些无奈摇摇头,挥手将两个丫鬟打发走。
“出来吧,我知道是你。”严洛面对着花园湖水,手中鱼食洒入池中,被游鱼争抢。
“属下晚樱,参见教主。”晚樱一副利落短打扮,腰上配上一柄佩剑,头发挽起不似往日温婉,却添了几分英气。
“晚樱,你可知错。”严洛的手一顿,池中游鱼见没了鱼食,摇摇尾巴散去。
“教主,我……晚樱没错!”晚樱将抵着的头抬起,看向那个高大的身影,这个身影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她的心上,她对这个男人,有崇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