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寒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迅速地流失一般冰冷，尽管刚刚那个人说话声音很小，可是他却一字一句地全都听到了，那个人说“江哥，您忘了，林涛他被您扔海里死了”。

扔海里死了……

死了……

房间门被拉开，原本倚在门上的程慕寒瞬间没了依靠，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江皓天急忙将倒在地上的人扶在怀里，看到程慕寒醒来甚是高兴，他拍了拍程慕寒苍白的脸庞，嘴角上扬着说道：“寒，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银灰色的眼眸空洞茫然，就像没有焦点一般，程慕寒的手脚冰冷得不成样子，江皓天也察觉到这点，急忙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他俯下-身去吻程慕寒同样冰冷苍白的唇，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寒，你这是怎么了？嗯？”

“死了……”程慕寒低声呢喃了一句，声音极轻，江皓天没有听清楚。

闭上双眼，程慕寒握紧了双拳，心里翻涌着的悲伤和难过都在瞬间转换成滔天的愤恨：江皓天，你害我一个人还不够，还要让林涛去死！我怎么能不恨你！

“喂，程慕寒，你给我说句话！”江皓天握住程慕寒的双拳，见他难过的样子很是揪心，“你到底怎么了啊？！”

程慕寒突然睁开双眼，眸里浓郁的悲伤还未散尽，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我恨你。”

“你说什么？”江皓天被那双眸子里的伤情所撼动，他的额头抵上了程慕寒的，“再说一遍。”

“我恨你。”程慕寒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的双手缠上了江皓天的脖子，半闭起双眼含住了江皓天的唇，“真的恨死你了。”

江皓天先是一怔，随后化被动为主动地加深了这个吻。他没看到程慕寒眸底的寒意，也看不到此刻缠在自己脖子上程慕寒的双手因为恨意而握的有多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