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玄月高挂,可叶墨涵却还未睡,肩披一件外衣坐在院子里喝茶小憩,身后璃玉给她捏着肩头,舒缓筋骨。
“塔塔”
院门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刚刚被叶墨涵提拔为侍卫长的袁钊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启禀小姐,果然如你所料,宋嬷嬷那老刁奴果真去二夫人那里去告状去了,只是不知为何却是灰头土脸的被赶了出来。
“哦,是吗?”
叶墨涵喝茶的动作一顿,瞥了一眼死静的院落门口,轻嗤一声:
“如此看来,今天这场戏是演不成了,本来还想将事情弄大一点来着,看来是不行了。”
又抿了一小口茶,抬头看向清冷的月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罢了,罢了,反正来日方长,机会有的是。”
抬手对着璃玉和袁钊两人挥了挥:
“行了,天色已晚,今天就这样散了吧。”
说完,径直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待到叶墨涵关上了房门,袁钊这才慢慢的抬起来头来。
上前几步,走到璃玉的跟前,与其并肩的往回走。
“唉,璃玉,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主子好像很奇怪,不但不似以前一样的唯唯诺诺,反而格外的盛气凌人,特别是今天她杀死罗虎的眼神,我到现在想起来还是不由来的一阵发怵,那样的杀伐果决让人不寒而栗,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若不是我们伺候她好几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别人假扮的。”
璃玉闻言,突然停住了脚步。
袁钊不解,也跟着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她:
“怎么了?”
璃玉不语,撇头幽幽的看着他,眼神微微眯起,犹如月光一般的清冷:
“袁侍卫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敢议论起主子的事来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罗虎那厮的前车之鉴了?还是说你也想步他的后尘?”
袁钊脸色突变,想起叶墨涵用板凳砸死罗虎的那般狠意,心头没有来的一阵发颤,连忙低垂下头:
“不敢,不敢,是袁某口不择言,还望姑娘莫要告诉主子,姑娘大恩大德袁某必定铭记于心。”
璃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却是并没有为难他:
“奴才就应该有做奴才的样,背后议论主子在我东陵可是大不敬之罪,而且今日你也看到了,小姐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小姐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里,想要命活的长久一点,就得将嘴巴闭的紧一点。”
说完,再不看袁钊一眼,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袁钊摸摸鼻子,转身也回了去。
是夜,叶墨涵仰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僵硬的木头板堆砌而成的床板膈的她腰疼,薄而轻的被褥,连她的人都盖不住,空荡荡的房间,破旧的家具桌椅,要什么没什么,要不是四壁有挡风的墙,她真以为这是露宿荒郊野岭了,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怀念起自己那宽大别墅的席梦思床了。
既然睡不着,但她也没有闲着,开始思量起日后的处境来,毕竟以后的日子还是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