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不能再错
牛婶从昨天开始就心里愤愤,韦蝠王和教主站在屋外说话,她正好去摘墙上的笸箩,发现笸箩后有条墙缝,鬼使神差的凑上去听了听,结果就听见了两个人在说宋青书。
韦蝠王正事没说两句,这趟来专程就是为了劝劝教主的。
徐寿辉和张士诚勾结,他们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先静观其变,不过事关重大,需要第一时间报给教主知道。
不想大家伙四处都找不到教主,最后还是杨逍派在张无忌房中伺候日常起居的驿馆侍从说出了教主的行踪。
韦一笑气不打一处来,如此四面是敌,汉人元人混战成一片的关键时刻,他们个个急得焦头烂额,教主身负众望却一走数日不见,陪美人去了,那美人还是个男的!大业未成,教主就露出了贪欢享受的苗头,这岂不是要让教中的众人失望灰心。
他曾随张无忌来过宋青书的住处,知道地方,当即就赶了过来,报告张徐二人私底下的小动作是名,来提醒一下教主不可沉溺放纵才是实。
韦一笑和宋青书同去过浠水,对他印象还不错,因此没有像杨逍那样博引古今的诉说弄臣误国,只就事论事,劝说教主私下里玩玩的事情,差不多就行了。
宋青书是个身败名裂不能当众出现的人物,你不能也陪着他隐居啊,你要实在闷得慌,喜欢这一口,我另外去给你找几个漂亮童仆放身边好了,用起来方便也不会遭人非议。
张无忌当即斥道,“韦蝠王你别乱说,什么我闷得慌,喜欢这口……”
牛婶没再往下听,恨恨把笸箩扣回墙上,转身带着恼怒继续做饭。
达官贵人家中的童仆,特别是那些大老爷身边的清秀童仆除了伺候人经常还管干些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从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大不妥,那些本是仆役,做什么都天经地义。
但是听到韦一笑有意无意间把宋青书也和这些人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牛婶这个胸闷啊!
她日日在宋青书身边照顾,看得分明,宋青书规规矩矩,做事有礼周到,很有分寸,实在是个好孩子,和他们教主在一起时也是客气自恃,虽然最近那两人看着亲密了不少,但也是以友人相待,哪就成了他们说的那个样子了呢!
等到第二日杨逍来又提起这个话头,牛婶便去拉了宋青书来听,原是想提醒他一下,别要被人背后说得都成了这样他自己还懵懂不知,可是见宋青书脸色瞬间煞白,牛婶心里又后悔不迭,这些话自己听了都那么生气,更何况他本人来听了,可别气伤了身体才好。
扶起宋青书想先送他回房间躺躺,休息一下。
走到了堂屋里,宋青书就收回手来,坐去了刚才坐着的椅子里,“牛婶,麻烦你给我杯热茶。”
牛婶答应一声,忙去厨房给他泡了杯淡淡的热茶,端回来,小心放到手边,“宋公子,他们道听途说,瞎猜出来的事情,你知道了以后注意着避避嫌疑就没事了,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咱们将身体养到现在这样不容易,气病了划不来。”
宋青书望着茶杯上升腾起的热气失神。
牛婶不放心,“宋公子?”
“不用担心,我没事,多谢你的提点。”
“我能不担心吗!”牛婶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埋怨自己,“唉,怪我多事!怎么头脑一热就拉你去听这些话?理别人的那些流言蜚语做什么!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就是没有的事情,时间久了谣言自然就能不攻自破,宋公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吗?别人再误会你,我也应该心里有数,何必跟着上火添乱……”
宋青书忽然打断她,“牛婶,你其实也有些疑心的吧?所以才会带我去听,想让我惊醒起来,不要再泥足深陷。”
牛婶一滞,“我,我不是以前因为侄儿的事情给你们下过药吗?宋公子,虽然你和教主两人都宽宏大度不和我多计较,但是我心里有愧,只怕你们是因为那次才……,万一真是……我可太对不起你了!”
“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只是累了你们教主的名声,对他不起才是。”站起身来对着牛婶深深一躬,“牛婶,多谢你今日的提醒。”
说罢去取了墙上挂着的长剑就往外走。
牛婶吓得脸都青了,死死拉住,“宋公子!你要干什么!千万别意气用事啊!”
“现在是我该练功的时候了,我去院中练剑。”
“啊?杨左使还在外面。”
“他在外面就在外面好了,难道杨左使一天不走我就要在屋中躲一天?没有这个道理,是他跑来了我的住处又不是我闯去了杨左使的府上。”
牛婶一听,说的也是,探头看看外面天色,果然是到了宋青书每天练剑的时辰,难得天气也还不错,风和日暖,是没有在屋里坐着不出的道理,放开手,“那我烧饭去了。”
还不放心,切两刀菜就出来张望一下,每次都见宋青书确实是在练剑,认认真真的,招数严密,不见一丝混乱,暗自叹口气,心道他这样真是难得,明明是个懂道理,知进退的好孩子,怎么就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了呢。
张无忌和杨逍说完话从房后转出来,只见前面小院里剑光闪闪,两人驻足观望。
宋青书在练武当派的七十二招‘绕指柔剑’,剑势轻柔曲折,飘忽不定,是武当功夫中以柔克刚主旨化于剑招之中的精髓。对修习者的悟性和灵性都要求极高,有的武当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