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朱颔首道:“不错。”瞥向张屏。张屏却正在看着一样东西沉思,那是一个外形寻常的香炉,放在靠着白墙的条桌上。
张屏捻了捻香灰,嗅了嗅。
这并不是一尊熏香用的香炉,而是祭拜时,点线香的香炉。
白墙上,香炉正对的位置挂着一幅字。那是四个正楷的大字——勤学苦读,写得非常方正,看不出是谁的笔迹。
马廉在祭拜谁,不敢让人知道?
王砚回到刑部,坐到桌案后,烦躁难当。
两个丫鬟到底是王宣的人灭了口,还是柳远让人杀的,尚未分明,但看来王家这一次是脱不了干系了。
陶周风定然在这个位置上坐不久,尚书之位原本指日可待,说不定包括马廉被杀,这整件案子,都是冲着他王砚来的。
王砚猛地翻开卷宗。
查!依然要接着查!越是暗流汹涌,他偏偏就越要查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结局!
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由远及近,孔郎中踏进门槛时声音变了调,脸上都泛着激动的红光:“侍郎大人,户部刚送来的急书,这件案子真不得了!”
王砚打开他递上的文书,又一次愣住了。
在几乎要认为,真凶不是阿宣的人就是柳远的人,之前的一切全部都是障眼法之时,眼前的东西,却证实了他最开始对案情的推测——
马廉和马洪是亲兄弟,陈筹是陈子觞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王砚拍案而起,在院中拦截住正要回家吃晚饭的陶周风。
“大人,下官恳请堂审马廉被杀一案。”
陶周风同情地看着王砚,沉吟着。他在思索要不要告诉王砚,他弟弟王宣可能牵扯进此案的事情,已经被捅到了御前,大理寺说不定正在调查。
陶周风一直挺喜欢王砚,谁都不是自己选的爹娘,王砚虽然对他不太尊敬,但确实是个有能力的属下。陶周风最喜欢有脑子肯做事的年轻人,哪个年轻人没一点小毛病?脾气暴躁些,傲气些,没什么。
陶周风想了想,还是没有讲,打着马虎眼说:“那么,你先把卷宗备好,待本部堂看过,明天再议。”
王砚坚定地堵着他的去路:“大人,下官取得了重大证据,请大人即刻准许堂审。”
陶周风为难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