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开始,你我就是情敌了。”
虽然她可能永远也胜不过他,但她至少是不甘心的,至少想要尝试一下。
说完,纪玲放开许翔,露出志得意满的笑。
“你怎么……”许翔用手背擦嘴,心里极为别扭,然后才想到要质问纪玲。结果一开口,视线偏移,看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人。
秦月楼一脸笑意,抱胸倚在墙上,视线正对着他。
“那个……月……月楼。”车内全然安静,秦月楼坐在后座,许翔在驾驶座上通过后视镜看着他,说话有些没底气,“刚才那是纪玲她恶作剧,我……”
“好了,解释做什么呢?”秦月楼不耐地挥手,“这不是很好吗,两情相悦。纪小姐人不错,配你也算合适。这男男女女那点事我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可解释的呢?”
许翔开了几次口,却终究没有说出那句话来。
没有记忆的他,不敢轻易开口说爱——万一记忆里那人不是秦月楼,而日后那人出现,他又怎么交代?
或者某天早上起来,忽然发现自己恢复了记忆,结果身边的人不是记忆中的,那到时候,哪一个他的爱才作数?
想到这里,许翔决定还是再观察一下,然后决定什么时候说吧。
而且眼下这形势,也实在是有些尴尬,不管怎样纪玲也是他的朋友,是他相交了一段时间的女性,如果这时候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也实在有些不地道。
而且……秦月楼怎么一点情绪变动都没有?若是情人,怎么……没有一点吃醋的反应。他自己可是像个醋缸,秦月楼跟别人稍近一些都会觉得不舒服。
当然,以前他以为这种不舒服来自于对同性恋的讨厌,但现在看来……
“你不会不高兴吗?”许翔小心问,盯着后照镜中的秦月楼。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秦月楼反问,然后想明白了似的,“哦,你放心,我对纪玲没有什么感觉,她对我应该也就是母性泛滥的迷恋,既然真找到喜欢的人,就不会再维持这种迷恋了。”
他笑着这么说,在许翔看不到的地方,手紧紧绞着座位罩,如此用力,以至于手指关节都发了白。
许翔实在看不出他笑容的破绽,有些失望地辩驳了几句,见秦月楼根本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有些沮丧地回了家。
偏偏越是念念越是不肯做梦,整一晚睡得倒是熟,早上醒来,什么都不记得。无奈的许翔跑去上班,大周一的物流就出了点问题,虽说许翔只负责一层楼,但在超市管理层里,其他人加一起都不一定有他的管理经验和危机处理的实力。
能者多劳,尤其是还是个新人的能者。许翔五点准时下班然后马上赶回去送秦月楼去等吧的计划失败,让他非常之郁闷。
……如果喜欢是这么焦躁的事情,那难怪以前的他会那么情圣——说些甜言蜜语做些呵护就能把人牢牢抓到手里的话,总比现下这心悬在半空的难受好得多了。
抽空给纪玲打了几次电话,纪玲起初不接,几次之后终于接了,声音有些疲倦:“许翔?”
“是我。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没有追问昨晚那吻,许翔先关心了下她的情况。
“做坏人还是会心虚的。”纪玲苦笑一声,回答。
她既然没有躲藏,许翔也就顺着问下去:“你是说昨晚那件事?你为什么要忽然那么做?”
“当然是因为我嫉妒。”纪玲大大方方地说,“你喜欢他,而他……”
“他怎么样?”许翔听她话语在关键地方中断,心急如焚,不由得追问。
那晚他们果然有提到自己?纪玲是不是听到一些关键语句,例如秦月楼和自己真正的关系之类……
纪玲却不肯再说,只是移开话题:“再怎么说,你是男人,又和他住在一起,已经占尽了优势。我嫉妒你,也没什么不对吧?指望身为情敌的人提供消息,你这是不是太奢求了呢?”
“你没有希望的,秦他从来没有对你动过心。”许翔实事求是。
“我知道。”电话那边的纪玲微微苦笑。
可我就是不告诉你。我赶去的时候,听到聂光问他:“你不想让许翔知道他是你情人吧?那就表现一下诚意……”
——“真奇怪,你这些年等的不是他吗?就算失忆,你也不至于这样瞒他吧?”
他不想让你知道,所以我不说。但是我不甘心,所以为难你。
在你身边,他连笑容都会灿烂上几分。
纪玲轻轻挂上电话:“路人甲该退场了,好男人果然不是死绝就是只爱男人呢……”
辛苦一天的结果就是下班特别晚,过了十点许翔才到家,结果家里却看不到秦月楼。
手机没人接,打去等吧也无人理会,许翔知道这时正是等吧生意忙时,于是打到前台,问秦月楼在不。
“秦老板在喝酒,已经喝了不少了还在喝,许哥你接他回家吧。”前台小弟和许翔很熟悉,听到是他,连忙说。
“喝酒?他一个人?”
“不是,是shaw先生陪他喝……今晚的销售额看来就要靠shaw先生了……”小弟报告。
这还得了?许翔赶快拿起钥匙,匆忙下楼,开车驶向等吧。
匆忙把车停在路上,许翔冲进去,小弟一脸尴尬:“老板刚刚回去……”
“他自己?”许翔抱着一丝希望。
“当然是shaw先生送老板回去。”小弟坚决打破他的希望。
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