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与那道人说,你乃妖物,特赠宝剑与我杀你!”
纣王听此一言却是不怒,只渐渐平静,直盯着殷守,片刻后沉声开口:“孤不是三岁稚儿,若要杀孤,何必等现在?你方才只需让那道人动手便可,又为何等现在,与孤讲清前因后果?”
殷守笑:“这不是挺聪明的嘛。”
纣王已听出他戏谑之意,莫名觉得受了轻视,他乃文兼武备、战将帝王,黎民皆仰视于他嗷嗷待哺,哪里受过这等轻慢,心中愤愤,正欲破口大辩,却见殷守已摊开奏章,认真批阅起来。
气氛骤然静默,日光莹莹,光斑于木格间映照而进,纣王便蹲于一旁与他一同看阅,光阴如水,气清定性,纣王渐渐沉下了心,周围好生安静,只偶有鸟鸣往窗外传来,光影渐移,尘埃上浮,他也不觉乏味,只觉得殷守看得入神,又时不时求问于他,渐渐也生出趣味来。
“今日于朝堂之上,丞相、梅伯说那等多管闲事、大不敬之语,汝何必那般低声下气?”
殷守将印章一盖,又摊出另一卷奏章:“若是你,你当如何?”
纣王:“吾当厉声回辩,那帮匹夫老叟尽不是孤之对手,孤乃帝王,焉能事事被朝臣左右?且孤自有主张,远比那帮匹夫深远。”
“费仲、尤浑二人如何?”
纣王:“此二人乃幸臣,孤虽明宠,不过尔尔,似剑似鞭,时常可与朝臣权衡一二,当杀则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