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貌似是那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房廷不敢再挣扎,只得乖乖任凭尼布甲尼撒拽至身旁。
牵系的部分火热异常,这般又像是他昏迷时,不依不挠攥着自己的情形。
暧昧不明,偏偏又呼之欲出……混乱的感受,真是教人难以适从。
也不愿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房廷一鼓作气含了一口水,然后快速地俯下身去……
唇齿相接。
哺水的时候,尼布甲尼撒没有料到他今次居然会那么干脆,一时失察,“咕隆”一下便将渡过的液体尽数吞下。
呛住,猛咳了几下,心中气恼刚想要瞠目对房廷,怎知却瞥见了那面孔上,可能连房廷本人都未曾察觉的一抹忍俊不禁。
原来,仅仅只是想吻他。却发现这意外的笑容,还是他第一次,对着自己绽放。
意识到这点,尼布甲尼撒霎时心跳如擂鼓,如同一个发现发现新鲜事物的孩子般兴奋不已!
所以也顾不上未平的气息、左胸的伤处,就这样单手一把抓过房廷的领子,将他蓦地拉近,然后放肆地亲吻,粗暴地啃啮!
霸占房廷的唇舌,也不管他的呜咽,如同要将之吞噬般用力地吮吸……
被吻得晕头转向,却又反抗不得。因为担心碰到狂王受过创伤的境地,房廷辛苦地支撑着身体……忽然胸前传来祖糙的抚触感受,吓了他一跳!
不合时宜的时间与地点,又在对自己做这种狎昵的行为!更何况还是重伤未愈,这个狂王到底在想些什么!
房廷急急欲抹开他趁机潜进衣内不安分的右手,却不想尼布甲尼撒根本不愿罢手似的,一路沿着腰线直滑到要命的地方……
房廷终于忍不住推开狂王,气喘吁吁。
“很疼么?”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房廷气息未平,不解地把目光转向他。“那些被打的地方……”难得一闻的关切,居然是从狂王的口中进了出来!对上的琥珀瞳仁,眼色迷离,这副不同以往、暴戾尽褪的温和模样,竟教房廷看得有些心慌。
“房廷……”好死不死地,他又在这空档里唤了一声从不在床笫之外呼唤的真名。房廷觉得脚底一酥,忽然间就脱去了力道,只好任由他牵引、拉到了怀中……
“我不会让你死,我也不会让他们继续伤害你。”意乱情迷之际,耳畔的狂王细语呢哺着,近乎爱语的承诺——“所以……就这样留在我身边,水远都不许逃离了……”
--第二卷完—
第三卷 波斯迷雾
文案:
居鲁士再度来到巴比伦,提议以“代王之礼”迎接公主,迫于情势,尼布甲尼撒只得让房廷出使米底。面临分离,房廷才惊觉心底的那份依依不舍……
原本顺利的迎亲计画,却因米底向吕底亚宣战而耽搁。房廷同意了居鲁士的建议前往波斯,不料这一去便是被软禁!
苦等的尼布甲尼撒因为相思难耐,千里迢迢赶至波斯,却与房廷擦肩而过……
有情人能否再度重逢?
第一章
十月,美索不达米亚的黑夜长于白天。
农祭刚过,“神之门”上下皆沉浸于欢欣的气氛中。
就这样接下去的每天,日夜更替,星象转移。似乎也没有人察觉到,那即将来临的不祥征兆。
尼布甲尼撒转醒之后,经过了几日的调养,重创后的身体开始渐渐恢复。
因为大神官被处刑,此举颇有震慑百官的意味,所以在一段时间内,巴比伦朝中无人再敢提处死伯提沙撒一事。狂王复位,房廷也是理所当然地卸下了“代王”之职。
没过多久,巴比伦迎来了十月中旬泛滥季前的第一场大雨。
雨后,就在幼发拉底河床重新丰沛之际,异象呈现。
“陛下……陛下!不好了!”
这日正值重伤初愈的狂王十几日来的第一次朝会,刚与诸臣商讨着如何重征迦南、抵御埃及的事宜,忽然传令官一路跑将进殿内,一边大惊失色地喊道。
“什么事大惊小怪?”
狂王不悦地蹙了蹙眉,于上位俯视那王座之下狼狈非常的臣属,只见他气喘吁吁地指着殿外,道:“金像……金像祂〈金头银胸巨像〉……倒塌了!”
“什么?!”此话一出,惊得狂王霍然起身,座下的群臣们也于同时骚动起来!“怎么回事?才建了一个月的偶像,居然就……”
“不好的兆头啊!农祭才刚过就发生这种事!”
“莫不是神谴吧……‘代王’不是还没死么?这教马度克神发怒了啊!”
听到下方又有人开始借题发挥,房廷佯装镇定,不想乱了方寸,可是这种事情想教自己不介意都难!房廷目光瞟向狂王,发觉他也在回望自己,急急转移了视线,随即就听到身后的大声喝令:“没有弄清楚原委之前,不许胡言乱语!拉撒尼,撒西金,给我去一趟杜拉,查明真情!”
房廷眼看两位将军领命出去,仍旧是惴惴不安,这么想时忽然肩上一紧,但见狂王此时已从王座上走下,站于自己身后。
“从今日起,你就不必再抛头露面了。”他低下腰附在耳边这般道。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