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儿,什么时候也学会唱曲子了?”笙哥儿拍拍手,“这《渔家傲》的曲子挺新,你从哪里听来的?”
“曲子是杜若排的,哥儿又不是不知道杜若读书读累了,闲时就会哼几首曲子,都是他自己做的曲子,我那天在书房打扫的时候,听到他在哼,觉得好听就让他教我了,不错吧。”葭儿没有说杜若被她缠得不行,教了她一个多时辰才教会的事情——杜若说了以后都不要再来为这个事找他——倘若不是葭儿说了是学给哥儿听的,杜若是断断不会理她的。
“以前都不知道葭儿还有这天赋。”苇儿笑道,“以后哥儿想听了倒是可以让葭儿学些新曲子解闷。”
“还是罢了吧,”笙哥儿似笑非笑地看着葭儿,“杜若好好读他的书,没得让这些事打扰了他。”
“哥儿这话可不对啊。”葭儿反驳道,“杜若再怎么样也是奴才,服侍哥儿才是正经,做些事取悦哥儿哪里不对了?我就不明白了,哥儿为什么要让杜若念那么多书啊,让他考童子试,乡试……难道还要他考状元不成?这考了状元可就要离了哥儿了,哥儿多亏啊……”
“葭儿,哥儿的心思是你说得的吗?”苇儿喝止她。
葭儿撇嘴,不语。
笙哥儿走过去敲了下葭儿的头,“你们几个,我都是看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杜若过了童子试是他的本事,既然他可以去考乡试那就去考,可以考状元也去考,那在那之后他离不离我是他的事。杜若进来就是陪我读书的,我读不进去书有人上进我自然也高兴。你们几个都一样,这五年,你们在我身边如何,我都知道。”
葭儿抿了抿唇,跪了下去,“哥儿,是葭儿逾矩了。”
笙哥儿把葭儿扶了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跪的,我并没有教训你的意思,只是把我的心思知会你们。”
“是,哥儿。”
门外,杜若立在那边,本来他是挑了几本书过来给笙哥儿的,却刚好听到葭儿和笙哥儿的那些话,心里真是百般滋味,叹息一声,转身正要返回书房,却被匆匆跑过来的人给撞上了——
“苍术?”
苍术也顾不上杜若,急匆匆地进了屋,把屋子里的吓了一跳——
“苍术,这火急火燎地做什么呢?”重楼奇怪道。
“哥儿,方才我从湘莲阁那边经过,那边人吵吵闹闹的,后来几个大丫鬟下来去请大夫了,甘姨娘的大丫鬟青碧让我来请哥儿过去,说是甘姨娘小产了。”
“小产?”笙哥儿拧眉,“不是在看戏吗?怎么好端端地小产了?”
倘若是以前,这些事也不干笙哥儿的事,老爷那边自然会处理好,可是现在笙哥儿是傅府的主子,自然要他出面。
“说不清楚,那边有人吵嚷着,好像是甘姨娘和佟姨娘两边的人吵起来,说是和佟姨娘有干系……”
“别说了,先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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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过来看了以后,确系是小产无疑,大夫隐约的意思是流掉的还是个男胎——傅老爷之前的小孩除了笙哥儿全是女儿,几个姨娘全想要生个儿子,没想到这个流掉的就是……
甘姨娘如何能甘心,脸色惨白的还想要和佟姨娘拼命,几个嬷嬷丫鬟好说歹说才把人给劝住。
“哥儿,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老爷不在,姨娘只能靠你了……”甘姨娘哭得不行,“那贱坯子恨着我哪,她看我不顺眼连带着也看我肚子里的不顺眼,上次哥儿你也看到了,她那话里话外刺着我……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就对我的孩子下手了……我可怜的儿子啊,连他爹……和哥哥的面都没有见到呢……就被那贱人给害了……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哥儿,一定要把那贱人送到官府去办……”
“姨娘,”笙哥儿打断她,“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好好调查,定不会让姨娘受委屈……姨娘不要伤心太过,坏了自己的身体,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派丫鬟来找我,我会再来看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