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放不下。
那一瞬间叶楚澜突然就可以把hiv这些关键词抛诸脑后了,毕竟现在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
他也没等秦绎答复,就抓住他胳膊半是强迫地拉着往通往酒店的小径走去。
他心里有很多危险的冲动,比如不顾一切也要和这人在一起。比如想把他推倒在墙上,狠狠亲吻。
但他心里又有很沉重的桎梏——他不能将理智让位给这些没有未来的冲动。
两种情绪交织着交战,快要让他一个人分裂成两个。
两人来到单独的桌球室。叶楚澜这才出了一口气,说:“这里方便说话一点。”
秦绎饶有兴味地看向他,问:“哪一种?美式还是斯诺克。”
叶楚澜却说:“我想再和你谈一谈。”
秦绎就听他谈。
叶楚澜双手撑在桌上,胸膛略微起伏。
秦绎不看他的视线,却低头看他的脚:“哦对了,刚才你是不是把拐杖落在餐厅了?”
叶楚澜觉得青筋在跳。“是因为我很认真想说这件事。”
“哦。”秦绎拿起球杆。“好像是美式。”
叶楚澜垂下眼,喘平气。“我想问你对将来有什么计划。”
秦绎的食指停在球杆上。
秦绎认为,像叶楚澜这种已经被自己划分在笨蛋范围内的家伙,是不够资格让他一秒钟生气的。
然而他还是被惹恼了,他不喜欢自己这种不分原则的无法控制情绪。
叶楚澜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仍然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关你什么事?”秦绎把球棒换了个手,把手那头朝上。拇指握在胶套上。
要是换了跟秦绎比较相熟的秦非,这个时候就会察觉自己有被揍的风险。
但是叶楚澜不是秦非。他仍然用刚才一样一往无前的态度继续陈情。“想确定你将来的计划,是因为我是一个必须考虑周全才能够做出决定的人。如果你将来的计划和我的没有太大冲突,譬如……如果你不需要继续过以前那种不太清楚的生活,也不需要不明身份的情人,那么,我还是,想和你……”叶楚澜的声音发颤。“在一起。”
说这话诚然需要勇气,但叶楚澜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夜的深思熟虑。
其实他没有。
在之前那个多少夜中,他唯一做到的只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