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者说，是已经‘死’掉的高兴的？”路禾低低的笑出声儿，“苏苏，你这棋走的真好，我都被你蒙骗过去了，……苏苏，你到底……要什么呢？”

我平静的抬头，平静的看着毫无表情的天戾帝，看着那人眉眼间那一缕相似的痕迹。

“……其实，如果你把白子儿走这儿，也不至于……全盘皆输。”我看着天戾帝紧锁的眉头，“把高兴放我身边，是你特意的吧，……你在意那个谣言，在意苏姓的某人会让你们季氏江山永不复再，……所以，你把高兴给我、任我在皇宫嚣张、认识季苍穹，并且诱我吃诞子丹，……”

我抿抿嘴，抬眼起身，“将来，我的孩子，无论是谁的，他都姓——苏！！！”

……

*

十日后，季苍穹发动政变，除了老太妃及其天戾帝未得宠幸的妃子外，一干人全部囚禁在宣启殿。百十余口，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仅仅剩下三十人，包括天戾帝本人。

周围血肉模糊，天戾帝坐在龙椅上，面容安定，神情自诺。

“苍穹，你终于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天戾帝微微一笑，话锋一转，“不过，不是你的，你永远也得不到。”说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匕首便往自己的脖子上抹。

“啪”，匕首被打飞，天戾帝微楞，看着站在旁边的石溪，抿抿嘴。

“请皇上爱惜自己的生命，……”石溪公公说完，退到季苍穹的身后，垂下了头。

“没想到，你也是季苍穹的人，朕，真是瞎了眼！！！”天戾帝起身，向下走去，走到季苍穹的身边，不在意的问了一句话，“什么时候开始设的这个局？”

“记得当年父亲大寿，你与他在厢房‘嬉戏’的时候……”季苍穹说完，使了使眼色，暗卫便装成侍卫及宫人和天戾帝一起下去了。

……

“听也听够了，看也看够了，出来把！”季苍穹说完，看向不起眼的角落。

“……”我微笑的走出来，一身素白，在血色的大殿十分扎眼，“天戾帝说的没错，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也得不到，……”

“那你是我的么？”季苍穹失笑。

“命是你的。”踏过尸体走了过来，我雪白的长衫染上点点红晕，“白代表丧事，红代表喜事，我用白色侵染红色，……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腿弯曲，轻轻的跪在那人的脚边。

……

周围侍卫和起事官兵看我下跪，半晌后，都伏在地上大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天戾帝三十五年夏，六王爷的儿子季苍穹篡位，幽禁天戾帝，同年夏末，季苍穹即位，号元徽。

因为天戾帝的双胞胎儿子躲到李凛然那儿，所以逃过一死，但是被禁令永不得回京城。

朝廷大换血，那些趋炎附势的老臣一个个都被换成新面孔的时候，我父亲站在离天子最近的地方依旧坦然。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在这场政变活下来的，但是我确实活着。摸着已经三个月大小的肚子，我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这场史称清舞政变的篡权，很快的就销声匿迹了，因为老百姓不管你谁是天子，只要自己的福利有保障，谁当皇帝都是一样的。

所以在登基大典举行的那个时候，石溪公公拿着“禅让”的圣旨宣读，台下一个个年轻的脸上全是崇拜和激动之情。

那时我站在季苍穹新纳妃子们的身后，静静的站立，允长的繁文缛节下来，我已经失了往日眼里的焦距。

如果这大殿上站的是高兴，那该……多好。

……

“想什么呢？”元徽帝季苍穹抱起我，让我坐到他的腿上。

我半朦胧的睁睁眼，看着那人红润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上去。

“困，……”我低低的说完，伏在那人的胸口喘着气儿“还累，……”

“最近‘吃’的太多了，怕是消化不良吧！”季苍穹心坏的把手伸到我的里衣揉捏。

“嗯——”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诞子丹，诞子丹只有萧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