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拥兵自重,日後必成祸端。”宋震山担忧地说道。
“此刻先解决名家,日後朕夺回实权,再应付我那大皇兄就是了。”
栾天策说完,宋震山知道皇帝主意已定,他不敢停留,连忙躬身领命去了。
“宫中的禁卫全是名忧尘亲自提拔安插的,幸好他们中有些人入宫前是由楚王训练的。如果皇上当真下定决心采纳我这条险计,楚王有必要现身京城。”文逸风沈吟开口。
“就连赵王的部队里也有一些人崇敬五弟,所以朕必须尽快把五弟召回来。”栾天策说到这里看向文逸风,“你那位随身仆人,如今可以宣他入宫了。”
“举事那一日,需防名家闻讯反叛。嗯,皇上可以先宣下一道旨意,让名家在朝为官者进宫见驾,然後将其扣押,再用宋将军私下为皇上训练的军士包围名府,接著免去名家旁系各官员的职务,任用皇上亲自提拔的人。如此这般,朝中形势才不会大乱。”
“朕也是这麽想的。”栾天策从袖中摸出一份名册,笑道:“所以朕拟了一份朝中各官员的人选,待赵王和五弟赶来就立刻举兵,先控制皇宫的禁军,然後快速抓尽名家党羽,重振朝纲。”
“皇上圣明。”
“林福,此事先不用告知太後,以免走漏风声让她担心。”
林福答应了一声,眼里掩不住担心。
“你不用替皇上担忧,这宫里的禁军虽是名忧尘的人,但他们毕竟是臣子,不敢明目张胆弑君谋反。皇上身边有宋震山带出的人马,再加上楚王的声望与赵王的大军,到时皇上只需登高一呼,宫中禁军也不敢真的犯上作乱。”
文逸风看了林福一眼,淡淡开口,“皇上能不能夺回大权就在此一举了。”
“你说得不错!朕不能永远受制於人!五弟和赵王也不能离开他们的领地太久,否则南方和边关作乱,对朝廷也不好。”
“奴婢多虑了,请陛下恕罪。”长年跟随在栾天策左右的林福知趣地说道:“奴婢这就和文先生去领他的仆人进宫。”
“慢著,林福,那些应该传给名忧尘的奏章,你都扣下了吧?”栾天策问道。
“相国府派送奏章的官员曾受陛下的活命之恩,他按照陛下的吩咐扣下要紧的军报,交给奴婢转到紫霄宫,每日仅将不甚紧要的军政事务报给相国。据探子报,相国在途中染上风寒,正快马传令玉阑宫的御医做好为其诊治的准备。”
“你们做得很好,先让名忧尘放心在玉阑宫里静养。朕就和他赌了这一把!谁让他要在这个时候给朕这个机会?”栾天策看向墙上标明的各城池方位,眼中掠过一抹凌厉的光芒。
不消一刻,宋震山回到紫霄宫禀报,说一切已按栾天策的意思吩咐下去了。
皇帝点了点头,与亲信的臣子商讨好一些要紧事项之後,再从头到尾仔细想了想他们这次计画的每一个环节,深觉没有漏洞才挥手让各人下去准备。
“目前,朕只有等待了!”
再次走出紫霄宫之时,栾天策听到了早朝的钟声,他不自觉昂头看向缀满晨星的天空,喃喃低语了一句。
两日之後,皇帝称病不朝,这是栾天策初次不见百官,群臣分别去太後与御医处探问,沸沸扬扬闹了半日,了解到皇帝并无大碍,只是感染伤寒之後皆放心归家。
紫霄宫中的气氛甚是紧张,宋震山与其带出的侍卫都披著盔甲,手握兵器,只等外援在城外驻扎,栾天策便要率领亲兵迅速肃清名家安插在宫闱与朝堂的势力。
“皇上,相国……”
林福在门外的禀报让宋震山脸色微变,握住剑柄的手也不由紧了紧。文逸风见栾天策神情没有起伏,轻轻瞪了宋震山和略显慌张、走入宫门禀报的林福一眼,目光中居然还带著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