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个公寓里,唯一能让曲墨寒产生怀疑的东西,也就是书桌上的教科书和笔记本,秦梓砚曾在一次收拾公寓时,翻开过那些教科书和笔记本,笔记本上的字迹非常青涩,和他截然不同。
曲墨寒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通常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想要从曲墨寒那张脸上揣摩他的心思,绝非是件容易的事,秦梓砚也不是毫无知觉,曲墨寒对他的与众不同,他在心里偷偷计较过。
秦梓砚自认为对曲墨寒有了一些了解,现在又经不住产生动摇,如果曲墨寒真的怀疑他,为什么不找他确认?一旦看到那些笔记本上的字迹,像曲墨寒这么精明的人,根本无需怀疑,直接就能下定论。
秦梓砚暗自纠结,头越来越疼,不禁微微泄气,算了,曲墨寒要是这么好理解,也就不可能在大一就拿下学生会,更不可能小小年纪就成为1987遇色的另一位主人,曲墨寒不肯说,也只能暂时作罢。
抛开了脑袋里杂七杂八的思绪,睡意席卷而来,秦梓砚很快就睡着了。
曲墨寒专心致志地开车,11月的天气昼夜温差很大,夜风透过半开的车窗,吹在身上有一丝丝的冷意,耳畔传来逐渐平稳的呼吸声,转头只看到秦梓砚那张沉睡的安静侧脸,轻轻将车窗关上。
曲墨寒将车子往前开了一段路,经过一个岔口时打转方向,往与秦梓砚家相反的方向驶去,最终车子在一幢奢华的别墅前停了下来,别墅里一位老当益壮的老人快步走了上来,将铁门打开。
曲墨寒将车子驶进别墅的车库,随后动作温柔地将秦梓砚从车里横抱了出来。
紧随其后的管家见曲墨寒从车里抱了个人出来,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看清楚对方的脸后,了然地舒展了眉头,恭敬地道:“少爷。”
“嗯。”曲墨寒微点头,“明天早上准备一杯醒酒茶。”
“是,少爷。”管家直觉自家少爷对这个秦梓砚态度不一般,但也没有多问。
曲墨寒将秦梓砚抱回自己的房间,秦梓砚睡得很沉,连给他脱鞋和脱外套都没醒。
给秦梓砚盖好被子,曲墨寒又去浴室拿了一块毛巾,用热水浸泡过后,回到房间给秦梓砚擦拭脸庞,盯着秦梓砚安静的睡容微微失神,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摸,秦梓砚脸上的皮肤十分光滑细腻。
也许是心里有了答案,曲墨寒此时看着秦梓砚,脑中竟能清晰地想起从前的秦子言,截然不同的两种长相,却同样的光彩夺目,他知道这不是属于这具身体的光芒,而是从灵魂散发出来的耀眼。
曲墨寒俯下身,在秦梓砚的唇上落下一吻,起身将毛巾放回浴室,回到房间拿起秦梓砚的手机,边走边输入密码,在通讯录里找到秦母的联系电话,秦梓砚很心细,秦母的名字存的是“秦伯母”。
曲墨寒拨通电话,走出房间轻轻掩上门,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伯母,我是墨寒……”
“墨寒?梓砚呢?”秦母的语气满含着急和担忧,几乎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曲墨寒难得温和地道:“伯母请放心,梓砚他喝了点酒,已经睡下了。”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克制。”秦母松了口气,忍不住责备一声,“麻烦墨寒了。”
“不客气,那就不打扰伯母了,伯母早点休息。”曲墨寒挂上电话,回到房间将手机放回床头柜,秦梓砚还在睡,没有被吵醒,轻柔地捏了捏秦梓砚的脸,拿了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