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辰人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顺手扯过报纸,一个大标题进入视线,待喻辰人看清,扯起嘴角:“这样啊,对他们我可真抱歉。”
狄颜看着喻辰人,说的是歉意的话,面上眼里没有一点歉意的模样,果然是个残忍薄情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阴霾的心竟然觉得有点开心,不过狄颜也早已不会喜形于色,而且让自己不爽的,也不是报上出现的这些受害者,而是背后操刀人。
“那么老板,你让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喻辰人推开报纸,抱臂环胸,跷起笔直修长的双腿。
狄颜笑了。
喻辰人觉得还是这样的他让自己看起来舒服,这才是他。
“很少有员工会在老板面前这样随意。”
“那我下次注意。”喻辰人说的是下次,所以他依然维持着现在这个让他惬意的姿势。
狄颜没打算和喻辰人计较这个,何况他这样的坐姿倒挺赏心悦目:“看到这个消息,没打算收敛一下?”
“为什么要收敛呢?”喻辰人语气不明所以,笑得却是邪魅动人。
“你现在处在一个顶端,风口浪尖也就与你相伴,这则新闻里出现的受害人,都是最近几天与你发生关系的人,这都是可以查出来的,而且,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有意警告别人与你保持恰当的距离。”
“嗯,我懂,那又怎么样呢,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和我有了关系会有危险,可还是会有很多人选择和我共度一刻。”
“这我明白,不管你的私生活怎么样,我都无权干涉过问,但作为老板,我得提醒你一下,你的本职是个作家,有些刻板的老作家,看不惯你这样的态度,所以借着这件事掀起了点风浪,现在网上流传买你的书也会受到牵连,在你周身盘旋对你痴狂的,都是与你有过面缘的人,他们为了你可能会不在乎什么,可是那些只是看过你照片的读者不同,对你仅仅是憧憬,我想说的,你应该已经懂了。”
喻辰人一直面带微笑的听着,直到狄颜说完,站起身来:“原来已经扯到看我的书会影响到身家性命,这样的话,我得做些什么了。”
狄颜喊住没打招呼也没得到可以离去的许可便径自离去的喻辰人,喻辰人止住脚步,侧过头看着他。
“报纸上出现的受害者,出得起钱与你发生关系的人,背景都不简单,即使他只手遮天,但为你得罪那么多人,而且也没打算收手,不难看出他在乎你,你会对他产生感情吗?”很显然,狄颜就记得在私宴上辛夷楼侵略性的看向在沙发上闭目的喻辰人,所以完全误会了辛夷楼对喻辰人的情感。
“感情?我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我连关心一个人的感情都快要没了,还有什么感情。”喻辰人看着狄颜的脸,那种对他而言过于复杂的表情,心生不屑,只是笑得依旧勾人,“放心,我会努力做到对我的作品售出不造成太大影响,还有,老板你误会了,姓辛的是在报复我,不是所谓的在乎。”
说完,拉开屋门走了出去。
狄颜很久之后才回神,甚至连喻辰人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喻辰人说从来不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可自己何尝不是呢,他从第一次见到喻辰人的时候,就感觉到他的薄凉,明白他和自己一样,不会对任何人动情,后来经过包装,将他推出,得到的回响超过自己的预期,时间久了,从一些人口中得知他的放纵,那时自己觉得好笑,不是对他,是对那些渴望从他身上得到温存的人们,对他而言,可能第二天醒来就忘了枕边人的模样。
也有董事对自己提出喻辰人的形象过于负面,自己只是一笑了之,有些负面话题,可比正面积极的更让人感兴趣,可以这么说,他很喜欢围绕着喻辰人的这些话题,因为它们让他得到更多的关注。
只是辛夷楼的出现,居然让自己产生了不安,一直以来,都认为这不安是因为辛夷楼的势力会让喻辰人给自己带来的利益不再那么顺畅所致,可是在看到薛乐儿办公桌上的报纸时,内心居然会翻江倒海。
辛夷楼是个传奇,凌驾在自己之上,这样的男人,冷酷自制,更懂得衡量弊利,居然会为了喻辰人得罪那么多人,还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报复?这还真是缺乏让人相信的说服力。
不管辛夷楼爱或厌喻辰人,只要不妨碍自己的利益,那一切还是在正轨上。
可为什么想到辛夷楼也许会对喻辰人动情就觉得有什么堵在胸口呢?
为什么喻辰人刚才否定了辛夷楼的情感自己隐隐觉得开心,可是想到他说不会爱上任何人却又烦闷压抑呢?
喻辰人走出楼外,跨上哈雷,才想到一件事,没有辛夷楼的联系方式,掏出手机打通内线让薛乐儿问狄颜要辛夷楼的联系号。
五分钟之后,得到薛乐儿的回复,薛乐儿报了串数字,狄颜给的是辛夷楼的内线。
喻辰人扬起嘴角,慢条斯理的说:“乐儿,告诉小狄老板,我不喜欢麻烦,如果他没办法给我辛夷楼的联系号,那么这件事只能拖到辛夷楼主动联系上我再解决了。”
薛乐儿不知道狄颜内心的百转千回,如实的转告了。
听着薛乐儿轻盈婉转的转述,狄颜明白喻辰人的威胁,气的差点把手边的文件给扔了,稳了稳心神,意识到自己的失常,狄颜握紧手里的钢笔,手面上青筋暴起,真的很不爽,这样被扰的心绪不宁的感觉,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