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焓无奈地一耸肩。他能怎么办?他也不想啊!燕重锦相当于杀毒防护软件,保的是自己的小命。女人相当于带木马的小电影,只要下载种子杀毒软件就瘫痪。这俩配置都不兼容,他就是骨灰级玩家也玩不转啊......
秋荻向来明事理,了解原委后也没推脱,痛快地以长公主的身份代掌凤印,接下了统管后宫的职务。
拿到权力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哭成狗的胡太妃撵回了慈宁宫。
梁焓很满意。
接下来,楚清从城外的军营赶回来,进宫向袁儿方述职。袁大统领不想在一个女下属面前丢人,也迅速爬起来滚蛋了。
梁焓非常满意。
可惜耳根也只清静了一瞬,后殿便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刺客。梁焓探头一瞅,发现竟是楚清和燕重锦交上手了。
这女汉子真够争强好胜的,难道上次还没叫够爸爸?燕重锦的口味也怪,喜欢驯烈马的人不少,但专拣这种雌雄难辨的烈马调教......他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腹诽归腹诽,他裹着麑裘站在丹朱廊柱旁,看着月色下两道交错如电的身影,心里还是颇为欣羡的。
哪个男孩没做过侠客梦?可惜梁焓读书料理是好手,运动神经却极不发达,骑马射箭这种基本功都学得比常人慢。燕重锦也试图帮他以勤补拙,后来发现这货压腿三年都抻不开筋,便直言不讳地劝他放弃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哪怕贵为天子,也求不来十全十美的天资。作为下棋的人,只要扬长避短,知人善用,会不会武功根本不重要。再说了,哪怕他有一万个缺点,想想某人的脸,瞬间就飘柔般的自信了。
见殿檐下的人轻抚面颊,自恋地痴笑着。楚清趁打斗的停当,低声问燕重锦:“诶,那娘炮皇上美什么呢?”
燕重锦瞥了一眼,摇头:“...脸抽筋了吧。”
短暂的休憩后,两人提气再战。
燕重锦以喂招为主,只用了六成功力,没放开打。楚清长相俊美,身形飘逸,手中一柄金刀舞得威风凛凛,引来不少春心芳动的宫女围观。
秋荻也被从穹阊殿里惊动出来,站在皇上身侧观战了一会儿,好奇地问道:“陛下,这位小将军是谁?瞧着有些眼生。”
“楚清,塞北楚家的人。朕本想将内监统领一职给她,谁知她不愿在宫里当值,非要到军中历练。”
秋荻粲然一笑,眸中焕发出灼灼如星的神采:“此人不媚权贵,志在报国,乃大丈夫也。”
“是啊。”梁焓呵呵一笑,“如果她真能当丈夫的话。”
☆、22身世
月光疏淡,星芒稀零。夜穹深沉得如同一块凝固的墨。
昏暗幽森的地下石室里,青灯壁冷,烛心如豆,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
两个女孩儿蜷缩在角落里。年长的公主瑟瑟发抖、抽泣不止,六岁的陈鸢虽然神色惊慌,却死死咬着下唇,不肯落一滴泪。
“果然是他调教出来的,胆识就是不一样。”一个戏谑的声音从铁监外传来。
陈鸢望着那个陌生又邪魅的男人,闭口不言。穆兰抬起挂着泪珠的小脸,鼓足勇气威胁道:“你是何人?竟敢绑架本公主,不怕皇兄砍了你的头!”
“怕,当然怕。”对方敲着手中的扇子,露出一个轻佻fēng_liú的笑容,“所以我不会让他知道你在哪里。”这栋别院远在城郊,地下石室距离地面足有三丈,又安装了堪比皇宫密道的隐秘机关。别说两个丫头,就是苍蝇蚊子也飞不出去。
穆兰自小被帝后捧在手心里长大,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当下哭喊起来:“我想回家......我要母妃......你放我走好不好?你想要银子还是官位?皇兄都会给你的!”
澹台烨没兴趣和蠢人说话,转而看向安静的陈鸢:“你怎么不求我放过你?”
陈鸢转了转乌黑的眼珠,答道:“你如果想放了我们,就不会让我们看到你的脸了。”
“聪明。”澹台烨看着她额角的月牙道,“可惜你母亲还没有你一半聪明。”
陈鸢皱起纤眉:“你识得我母亲?”
澹台烨撑开折扇,笑道:“这世上知道你身世的,应该只有我了。”
二十年前,前太子梁胥与宸王梁瑱争夺皇位,梁胥败北而亡。当夜,东宫起了一场离奇的大火,足足燃至半夜,除了已经嫁到东江的长女梁璇,太子家眷无一生还。
梁璇是梁胥唯一的血脉,其母出身南荒异族,额角生来带着月牙胎记,四岁时被淳文帝亲封为璇月郡主。梁瑱登基后,璇月誓报家仇,但她一介女流,独木难支,只能求助于当时的夫家——澹台氏。
澹台烨的生母去世得早,璇月郡主是他父亲的续弦,他对这个漂亮继母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有胸无脑。
澹台家是梁胥一党,不过因澹台灏致仕得早,未被前太子的倒台牵连。然而璇月的枕边风却把家主的智商吹没了。宣帝本来就憋着劲儿收拾澹台家,澹台灏还偏偏和何钧勾勾搭搭,结果让皇上寻着把柄,烙饼翻盘,将澹台家的势力从政治中枢清洗了出来。
玩得满盘皆输,璇月仍不老实,以养病的名义和陈砚一家往来甚密。子午堂是澹台家安置在东都的桩子,专门看守皇宫密道的出口。那条密道是澹台先祖挖设的,也是澹台氏制约梁氏的王牌,怎么都不能落在外人手里。所以澹台烨早对璇月起了杀心,可当时澹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