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知道你不是我皇兄派来的。”宁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自从你从我身边逃走,一个人偷偷离开边关,我便知你绝非皇兄的人。因此我愈加想找到你。”
我哂笑道:“既然知道我是假江宝儿,那我逃走岂不是正好,为什么还要找我这个假冒的人?”
“我应该对你说过,我只对男人有兴趣。那江宝儿出身武将世家,虽是明眸酷齿,飒爽英姿,却远远没有你神韵俊美。”
宁王的手指轻抚着浴桶的边沿,缓缓走到我的身后,低声道:“既然知道你是个男人,我又怎么肯轻易放过呢?”
“你真是不挑啊。”我讥讽道。
“你藐视本王么?”他在我耳边威胁的问道。
我说:“我跟江宝儿长得一模一样,新婚之夜,你碰都不碰我;知道我是男人,你一刻也不等待就出手。难道是男人你就不放过?”
“原来你是藐视本王这双眼睛。你可知本王的双眼,最善鉴别奇珍异宝?”
“不知。”我摇摇头。
“本王阅人无数,惟只有你这副躯体,堪称至宝。观之美不胜收,抚弄之妙不可言。”
我认真理解了一下他的意思:“听上去像是个沉迷于珠宝的有钱老女人。”
“珠宝易得,美人难求。我府中的珠宝虽多,却无一样及得上你这绝妙身体。”宁王的手顺着我的肩往下缓缓滑动。
“你千万不要爱上我。”我警告他,“我不介意你拿我当珠宝,但别太迷恋我。”
宁王的手滑至胸前,轻声道:“你已归我所有,自当求得我的宠幸才对,为何却不愿亲近与我?”
我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说道:“你总有厌倦我的的一天,我也会有离开你的一天,彼此间纠缠太深,最终只会剩下痛苦,不如从一开始就敬而远之,平淡如水。”
说这番话,完全是为他好,别真的爱上我了,到时我拍拍屁股回家去了,他自己一人在古代哭吧。
“有趣!”宁王轻轻道,“无论男女,在本王面前,无不卑躬屈膝,屈意承欢。唯有你与众不同。你终究该告诉我,你是何人了吧?”
我真不想说啊!
因为,我不知该说什么。
“我应该是跟你不一样的人。”我说道,“跟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我这么说,你信么?”
“嗯。我深感你话语言辞,与常人有异。不过,那应该是你自小不曾念书的缘故吧,日前在边关看到你的留书,我便瞧出端倪。”
去!
“说出你的名字吧,也好有个称呼。”他抽回手掌,在颈后抚弄我湿漉漉的长发。这几个月,头发又长了许多,一咎一咎的,擦到皮肤好痒。
“王爷。”我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道,“我没有名字。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即使我有名字,也没有在这个世界使用过,你知道了也没有意义。”
“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真的很放肆。我没有问你来自哪一国,我只是在问你这个人的名字,一个称呼而已。”宁王的放开了我的头发,双掌环住了我的脖子。
我想到了府里的几位姐儿,名字分别叫做:红儿、蓝儿、朱儿、紫儿、橙儿。
有机会我一定要再问问几位哥儿的名字,没准叫做:阿东、阿南、阿西、阿北、阿中。
所以,又何必非问我的名字呢?
“王爷,你曾对我说过,我跟府里的哥儿、姐儿,没什么不同。我非常认同。”我扭头向后,仰视着他,认真说道,“我必须跟你讲清楚,虽然你是王爷,但我对你一无所知。至今,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嫁进王府里。我只知道,我看到了半空中的一个女人再往下坠落,而我自己竟然也在往下掉。我们先后落地,江宝儿不见踪影,我却被江家人带回家,送上花轿。至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你也是跳崖的么?”宁王一把捧着我的脸,厉声问道。
“那个不算跳崖吧?”我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掉在山崖下。这么多日子以来,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家。”
“回家?”他的手掌下移,掐住我的喉咙,“你既嫁入我府中,便断无回家之理。即便是我厌倦了你,你仍然是为我所有。我会将你锁在府内,岂容你自在逍遥?”
我笑道:“麻烦你把我跟你的珠宝锁在一起。我这个人,除了钱,最喜欢的就是珠宝了。”
宁王俯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有些不确定地样子,慢吞吞问道:“是这样吗?你掉下山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的家在哪里,却记得自己最爱钱和珠宝?”
“应该是这样吧。”我含糊应道。
这么说也差不了多少。他若真以为我忘了过去的一切,倒也省得我麻烦。
“如此甚好。”宁王语气一变,出乎我意料地说道,“若是连你自己都不知自己的来历,我皇兄又怎么知道你的来历?你便在府中安安稳稳做我的王妃,我自会保护你周全。”
怎会是变成这样?
不过,也只能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选择?
我想到了萨虎也在府中,身为王妃,不可能总是避着不跟小叔碰面。
“王爷,我身体还在疼痛。今晚你为仁王接风,我恐怕坚持不下来,而且,我没把握不露出破绽。”
“无妨,仁王面前,你无须多虑。仁王从未曾与江宝儿谋面,不谙其习性。且江宝儿是有名的女武将,言行粗豪奔放,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