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久了,他知我是真心宠爱于他,便也渐渐回以真情。我自是格外爱惜他的情意,不当他是府中的姐儿哥儿一般的对待,便是出门,也会携他同行。”
“前年南蛮作乱,南疆边陲战事纷纷,皇上授我兵权,挥师平乱,我因南疆蛮荒之地,丛林茂密,山陡路险,毒虫横行,便拒绝了他随军同行的请求,将他独自留在府中。”
“出征平乱,不盈两月,便告凯旋。待得我快马返回,他已死于府中。下手之人,便是皇上。只因他背叛了我皇兄,归心与我。”
我忍不住说道:“你的皇兄太过分了,逼人太甚。不想造反的人,也会被他逼反的。”
他兀自说道:“无论皇兄百般刁难猜忌,我向来不惧。他亦知无从将我拔除,惟有向我身边的人下手。那日入京听封挂帅,若非我执意带你随军同行,只怕你未必能活到今日。”
“竟、竟然连我也不放过?我没招谁,没惹谁,老实巴交。。。。。。”我真的后怕了起来。
那可是皇帝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哇,而况小小的我乎?
“没错!”宁王的身体身体猛地一顶,“你是我的人,皇兄自然不会放过。”
我惨叫了一声。
“你并非区区一男宠,你是我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正室王妃,皇兄定是认为,即便不杀你,将你囚于宫中,也足以对我予取予求,从此将我操控与股掌之间。”
“好过分蔼—”我叫了起来,他那惊人的力量令我害怕。
他却浑然不觉,对我的哀号也恍若未闻,依旧暴戾又狂野。
“明知是陷阱,我又岂会让你蹈入覆辙!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保不周全,我又何以苟活于世?那个人已经死了!我怎么能让你也死掉?!”
他的声音嘶吼着,虽低沉,却满是痛苦与愤怒。
他的身体犹如利器。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伸出双臂去抱他的颈项,为了我自己的性命着想,必须立刻安抚下这头猛兽,“我不会死的。我就在这里,我没那么容易死。”
我一声高过一声叫唤着。
这真是难以启齿的体验,在他身下的我,似乎分裂成两部分,一部分因他承受着他施与的快感而颤栗不已,另一部分因承受不住他那狂猛的兽性而颤栗不已。
他沉重地喘息着,因我的惧怕与躲避而愈加亢奋。
这样的他,异常的令我迷乱。
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呻吟道:“你要这样杀了我吗?你真的要在床上杀了我?”
我的身体在颤抖,声音在颤抖,连意识都在颤抖。
“我不会让你死!”他低吼着,可是,他的身体却凶猛又狂暴,“便是你自己想死也不行!能杀死你的人,只有我!”
随着他的一声沉重的低吼,我的眼泪默默奔流了出来。惊怖,远远大于快感。
“你杀了我了。”我呐呐道,嘴唇止不住颤抖着,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他趴伏在我的身上喘息着,像一只野兽那样剧烈起伏着,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胸前,痒痒的。
“夫人——”
许久之后,他才从我的身上略略挪开身体,用渐趋平稳的声音喊了一声。
被解除压制的胸腔蓦然涌入大量空气,我的心脏不由自主的颤了几颤,依稀有些耳鸣。
“夫人,记得你曾屡屡告诫,休要迷恋于你。我向来不是担待不起的人,偏偏只对你这副躯体,极是中意。今日我在此与你明说,你既已是我的人,便再也莫要存着二心。我不会再放任你这些荒唐之言。你须记住!”
我已没有体力反驳。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那么说,也是为了他好。
“难道、难道,你已经爱上我了吗?还是爱上了我的身体?”我的喘息没有他恢复得那么快,只能竭力放慢速度低声问道,多少有一点拿他开心。
他没有领会到我的调侃,兀自说道:“我向来是想要便要,从未曾当真爱过谁。只要中意的东西,无不手到擒来,抛却也不会可惜。唯有你这副躯体,我想好好爱惜。”
我十分相信他没有当真爱过谁。话说,他知道什么是爱么?
张口闭口都是“本王想要便要”“本王想宠爱谁便是谁”,这是爱么?
居然说想好好爱惜我这副躯体,我若真是女人,若是在现代,他早被打得满头包。
“你的器重,很让我感动。但是,我还是要说,不要迷恋我。我为了我们两个好,你最好相信我的话。”我知道自己又在说逆拂他的话,可是,不说出来,我心里不踏实。
“莫要胡言乱语!你若敢想着别人,休怪我无情。这副身体的滋味,尝过一次,便想一尝再尝。你若胆敢将这身体再给了他人,我便亲手杀了你。”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声音也很平淡,但是,却给我一种比恶狠狠吼叫着的威胁更压迫的感觉。
我毫不怀疑他的话,也很确信他说到做到。此时和他抗争的话,只能证明我的智商不足两位数,再除以二,再四舍五入,归零。
“不要再说杀啊杀的,我再也不想听到这个字了。总想着杀人,活着还有什么乐趣?”我淡淡责备。
他微微露出笑容,伸手摩挲着我的腰腹,轻声道:“我的乐趣便在此。”
看到他的笑容,我才真正重新找到活着的感觉。刚才的那一番欢爱,仿佛是一场夺命的梦魇,令人惊魂。
“我们好像总是在白天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