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粥,我将自己泡在了浴桶里面,随意的拿起菱花镜照了照,说实话,王母虽然狠心,至少也没有给我一身丑皮囊,若是让我穿越到了那种小城旮旯里面的南风馆,那我这辈子只怕是再无翻身之力了。可惜,靠着这张脸,要去争那花魁,只怕还是有点玄乎的,看来这评选之前,我先要拉拉关系才行呢。
叫绿云找了一件小厮的衣裳借我穿起来,将脸洗的清清爽爽,再没有半点脂粉味道,头发只是和楼里面其他的小厮一样,扎成一个小鬏鬏,然后领着绿云往前院走去。
从我的住处,到长春楼的前院,还要经过两处阁楼,我如今算是楼里的红牌,与菊陌,文欢,文乐还有子昕,住在后排的隐君楼,取意于:菊,花中隐君子也。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套间,外加小阁楼,我的那间叫做陇菊阁,而我隔壁,正是前几天才搬来的泽霜的住处,看样子,老爹想把泽霜培养成红牌,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隐君楼的前排是醉乡楼,住着楼里面姿色一般却有些技艺的公子,楼入其名,但愿长醉温柔乡,终身不复醒。而醉乡楼前面的夜欢楼,则是最下等的小倌的住处,顾名思义,夜夜寻欢而已。我才从这楼下的小径经过,都可以能听见淫*靡的呻*吟,可想而知那些恩客,又如何能承受的了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呢。
一路走过三个楼,绕过了院中的荷花池,九曲桥,方才到了前院的后门,只见大厅里面灯火透亮,远远的就看见厅中搭了一个不小的舞台,四周装修的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一圈扶手都雕梁画栋,刻上了繁复的花纹,一楼的台下是散座,最靠近舞台的地方坐着两个穿着华贵的公子,一个满脸横肉,鼻头红肿冒油,另一个则是厚嘴唇,小眼睛,宽额头,长成这样已经够悲哀了,却偏偏还是个月球表面。
绿云告诉我说,那两个都是长春楼的常客,一个是刑部侍郎的儿子,一个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两个人俗称京城双霸,遇到高官家的公子,倒也礼让几分,但若是一般人遇见了,那可就是要命了,他们身后坐着的另外几个人,则都是他们的狗腿子。
我正郁闷为什么没见到一个帅哥,冷不防有一个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身银灰色的长袍,袖口和领口绣着黑梅花纹,头戴紫金冠,手中拿着一把描金象牙骨折扇,谈笑间嘴角微微一勾,侧身看着他身边的小厮,几句窃窃私语,fēng_liú不显自溢。
只是为什么他那容貌,看上去与那昨晚和我在床上颠*鸾*倒*凤的九王爷,有那么些相似,我顿时觉得有点头皮发麻,该不会……这也是一位王爷吧?
他从我身边匆匆而过,身上有着好闻的灵香草的味道,我略略低着头,看着他那双镶着银丝边的靴子从我脚边走过。正待我失神之时,忽然听见老爹已然站在了台上发话了,泽霜就坐在他的边上的琴案旁,正在抚琴,脸上蒙着青色面纱,眸光有些木然,听老爹将他介绍的天上有,地上无,我就忍不住想笑,忽然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位公子,今日长春楼有kāi_bāo之喜,而他匆匆而来,却不是为了今日的新倌,倒是蹊跷。不过此时也无闲暇顾及这些了,因为台下已经开始竞价了。
听绿云说,我开*苞那日,正巧九王爷去了江南视察水利,结果生生错过了我的chū_yè,不过若不是错过了,只怕今天鸡*巴上有一排牙印的人,便是九王爷了。换老爹的话来说,若是我将九王爷咬了一口,就是他肯饶我一命,王府里面的教头也定然不会放过我,肯定会将我剁成了肉泥喂狗的。因为九王爷除了好男色之外,便就是喜欢养狗了。不过那人倒是洁癖的很,从来都不曾在身上沾到任何狗毛之类的东西。
不过九王爷行踪一向规律,每四日来一次长春楼,这几次找的人都是我,想来今夜新倌之喜,他也没有高兴来凑热闹。
绿云递给我一个茶壶,拉着我的手偷偷的从老爹身后的楼梯上了二楼。
“公子,我们就在这雅间的门口候着吧,雅间里面的客官多半爱清静,不会让我们进去伺候,所以小五和小八都跑出去偷懒了。”
我站在走廊口上,扭头往左右两边看看,各是几个包间,三面被挡住了,靠着扶手的一面是开阔的,从那个位置正好就能看见楼下的舞台和大厅里面所有动静。
竞价开始,原本有些吵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了起来,老爹的贴身小厮敲起了锣鼓,各个公子便开始争相出价,转眼的功夫,泽霜便由起价的一百两,到了五百两。忽然有人在台下吼道:“脱了给爷看看值不值,别是个次货啊。”
老爹习惯性的拿起帕子掩嘴一笑道:“吴公子,您说笑了,我这长春楼什么时候出过次货的啊?”
那公子从八仙桌前站了起来道:“那可未必了,烟火放了那么久才出来,还蒙着一张脸,可不是你老爹故弄玄虚吗?让爷儿们等先验验货。”
老爹继续赔笑道:“好好好……各位尽管验货。”他说着,居然走到泽霜的身边,用食指和拇指捻起泽霜身上的丝衣,轻轻一提,那衣服就像是流水一样从泽霜的身上缓缓滑开。原来他们早已经洞悉了这群嫖*客的心眼,简直就是有求必应啊。
此时正好是六月天,原本也不寒冷,但是被这样对待,还是让泽霜狠狠的打了个寒战,拨弄琴弦的手微微一抖,奏出一个破音来。
我蹙了蹙眉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