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远觉得他们的兴奋与其说是有鱼可以抓,还不如说是终于又有一个新游戏了。他在弄明白之后,就有到一边去和阿启挖鹅菜了,看这情形,今天会有不少的人到他这里来抢鹅菜了。
“他们说明天来抓鱼。”他和阿启说。
“嗯。”阿启好像也挺感兴趣的。
“用什么抓?”徐凌远刚才试了一下水,还是挺凉的。
“下去用手抓。”阿启想也没想的说。
“水还挺凉的,不用网吗?。”虽然不是说不能下去,但是用网来抓不是更科学吗?
“没事的,每年都这样。”阿启说完抬头看了看徐凌远,难得的笑了笑说:“估计你是下不去的。”
徐凌远原本想说他小看了自己,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他现在的身体的确不太好,万一真的因为下水病倒了,实在是不划算,身体是本钱,还是明天看情况再说吧。
阿启看徐凌远本来想反驳,过了一会却什么都没说,笑意更浓了。
徐凌远虽然不像他们那么激动,但是也受到了一些感染,第二天去的格外早,当然村里的孩子更积极,有的家里早饭晚一些的没吃就跑了,惹得家人在后面“赶着投胎”的骂。可是这些在他们来到田边时,就都不算什么了,就连徐凌远都开始有些跃跃欲试。
虽然放了一夜的水,但是由于田比较的多,而且地势并不是特别的低,所以每块田里的水并不深,如果不往下陷的话,水也就只能淹没足踝。昨天还十分浑浊的水现在特别清澈,站在岸边就能很清楚地看见在田里游动的鱼,可能是因为流水量和水位的关系,基本上都是巴掌大以内的鱼,一小堆一小堆地聚集在水比较深、露出的草籽比较多的地方,还以为找到了水草丰美的乐园,丝毫没有大难临头的警惕性。
徐凌远看着正在往上卷裤腿的一群人,果然没有一个带网的,大都只带了一个装鱼用的木桶或者盆,只有少数还带着挖鹅菜用的筐,而徐凌远则是什么都没带。看着已经下去的一个个呲牙咧嘴的,水应该还是挺凉的。
不一会他们就分好工了,由于水凉,小孩子是不准下去的,只能在上面看着鱼桶,看个热闹,而也不打算下去的徐凌远则成了看热闹里最高的一个,为此他免不了又被以阿贵为首的几个孩子嘲笑了一番,看着其余看他笑话的人,他也只能感叹一下,幸亏自己不是真正的孩子,要不然肯定得下去。
一群孩子拿着鱼桶围着田埂哇哇乱叫,在田里抓到鱼的也很得意,大声地叫着自己的弟弟妹妹把桶拿近些,不一会水就又浑浊的什么也看不清了,一群人在田里真正成了浑水摸鱼,但是他们的技术显然不错,仍然能抓到。
看着他们抓的这么热闹,一些到田里去的大人也过来瞧了瞧,看见自家的孩子顺便骂上几句,大多是说弄得像泥猴一样,回去肯定得挨骂,听上去更像是纵容。徐凌远看见就站在他旁边的族长,就跟他打了一声招呼,接着二人一边看一边闲聊了起来。
“族长,听说这些地都是准备育秧苗用的?”徐凌远问族长,因为他记得在他家乡,水稻并不是这么在灌水的田里培育的,而是在旱地上进行的,只是需要培育出一块略高的、湿肥的苗床,然后覆上一层塑料薄膜,出来的秧苗肥壮,而且受气候影响较小。
“是啊,但愿这一阵子天好,要不然还得补育,那就影响稻期了。”族长看着田里的孩子,有些感慨地说。
“那可不可以在旱地上育秧呢?”徐凌远觉得这里的气温好像要比他家乡高些,旱地育秧也不是不可能吧?
“旱地育秧?徐少爷你别生气,我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水稻水稻,离了水还能活吗?就像小麦一样,你必须得把它种在旱地上,一旦遭了水涝,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族长听完先是哈哈笑了一会,然后跟徐凌远解释说,好像徐凌远真的是城里来的书呆子,竟然会问出这么没常识的问题。
“我在书上似乎看到过,才这么问的。”徐凌远也只能附和着笑笑说。
“我觉得那写书的肯定也是个呆子,徐少爷你怎么能相信他们的话呢,我们虽然没什么见识,但是这庄稼上的事还是不会错的。”族长很是自信地说。
“……”徐凌远无语了,虽然说写书的肯定有呆子,但是您怎么一点钻研创新的意识都没有呢?原本还以为能帮上些忙的徐凌远又郁闷了,看来要让他们相信,只能靠物证了,可是他虽然是地主,但是目前还真没有田可以供他试验,只能等以后再说了,正好也可以先看看水田育秧的效果怎么样。
族长又站了一会就去忙自己的了,徐凌远也拿起阿启带来的筐,到一边的河堤上挖鹅菜去了。
没想到他们的热情那么大,在田里一边抓鱼一边玩,田都被他们踩的平了许多,直到有人大声喊着回家吃饭,才依依不舍地从田里出来。抓到的多少不一,有的只有几条,有的约有十多条。
徐凌远见阿启拎着鱼桶,就帮他拎着几乎装满了鹅菜的筐,打算一起回去。没想到阿启却先去拔了一根茎很长的草,用它将五六条鱼窜在一起递给他,然后接过自己家的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