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一把拔出腰刀挺身挡在钱彪身前,头也不回的对身后属下说到:“你们护着大人先走,我来挡住他!”
钱彪也不答话,只是“嘿嘿”冷笑着,他将满手的血污随意在衣袍的下摆揩了揩,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掏出一副模样怪异的指虎戴上。
“张潇,退下!”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是副军师房羽调转马头走了回来。
房羽面色淡然的看了钱彪一眼问到:“习武不易,你想就此身死吗?”
“嘿嘿!”钱彪忍不住大笑数声:“就凭你们?”
他指着房羽及一众亲卫不屑的笑道:“别浪费钱爷的时间了,你们一起上吧!”
房羽面带惋惜的摇了摇头,他沉声喝道:“张潇,带着你的人退后!”
“大人!这。。。”张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房羽一脸严肃不似玩笑之语方才引着手下缓缓退到房羽身后。
场中的焦点完全集中在房羽一人身上,众人这才发现房羽并非空无一物,他怀中抱着一个长条形的木匣,匣子约有一米多长,观其花纹古朴逼真,内中所盛之物不似凡品。
“小白脸,有什么花招一并使出来吧,钱爷统统接下了!”钱彪舔着嘴嘲讽到,双目死死盯着房羽怀中的木匣,眼中闪过贪婪的神色。
房羽一把揭开木匣,一柄湛蓝色的长剑安静的躺在里面,赫然是玄衣之前在藏剑室中所见那柄,却不知为何竟然会在房羽手中出现。
“天道轮回,善恶有报!”房羽单手握住剑柄高声吟唱,他略带惋惜的用剑一指钱彪道:“引汝归鸿路!”
随着他话语声落,一道蓝色剑芒直射而出瞬间从脸上还挂着哂笑的钱彪眉心没入。
“走吧!”房羽淡淡招呼一声,呆立的一众手下方才回过神来护在房羽身侧。
“习练了阴龙爪的高手,勉强也算有资格位列二十八星将了。”房羽收剑入匣喃喃自语驱马朝着城门离去,一路通畅再无阻拦。
钱彪僵直片刻,而后周身肌肤表面如蚯蚓般不断隆起,整个人面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良久,他喉头一动,双眼中蓝色光芒一收,朝着已经远去的房羽倒头便拜。
“头儿!还追不追!”钱彪手下士卒将逃难的人群驱散后齐齐聚集在他身边,一名士卒疑惑的问到。
钱彪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厉声道:“穷寇莫追没听过吗?再说监军大人不是下令屠城吗?还傻站在这干啥?”
“遵命!”一众士卒听令纷纷拔出武器继续屠戮毫无反抗能力的镇民而去。
钱彪望着房羽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感受着体内雄浑的内力涌动,心里一颗名为野心的种子也在悄然生长。
玄衣赶到镇守府衙时发现府衙已经被前锋营士卒团团围住,镇守府衙乃是一座占地极大的复式宅院,外面围着一丈多高的石墙。丹阳镇守苏仁玮一众家眷和数百家丁死死守在里面做着最后的抵抗。
杨无敌和中卫指挥薄存煦正在大声争辩着什么,见玄衣只身前来两人纷纷迎上前来躬身行礼。
玄衣摆了摆手指着眼前疑惑到:“老杨老薄,你俩为何围而不攻?”
不待薄存煦开口杨无敌便抢先嚷道:“大人!这次攻城我手下的弟兄死了一半多,而且还有一百多个重伤残疾的,恳请大人将这最后主攻府衙的任务交给我们前卫吧!”
“嘿嘿!”一旁的薄存煦冷笑道:“老杨,你的兄弟都死光了,我怕你前卫最后一点血脉尽数折在这里,要不要我借几百人给你?”
“老薄,别争了,这次头功必然是我的!”杨无敌斩钉截铁的说到,他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玄衣等待他下达命令。
玄衣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老杨,主攻府衙任务就交给你了,万万不可出任何差池!”
杨无敌满脸喜色高声应道:“大人放心,属下这便拿下这窝贼人!”
杨无敌一溜小跑朝着远处的前卫部队跑去,薄存煦看了看玄衣的脸色虽然心有不甘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远处的前卫部队大声呼喝鼓噪起来,虽然仅剩三百余人,但在杨无敌和周克难的调动下一众士卒士气颇高。
“投枪弓弩伺候!给我射死这帮反贼!”随着周克难一声令下,数百只投枪朝着府衙宅院狠狠的投掷而去。不多时便听到府衙里传来惨叫连连,投枪劲力十足,轻易便穿透屋顶砸破门窗。
投枪弓弩抛射持续了十几轮,负隅顽抗的家丁们最后的意志防线被冲垮了,许多人在木屑纷飞的断壁残垣中丢掉了性命,即便侥幸活下来的人也是两股战战,完全提不起一丝抵抗的心来。
“弟兄们!随我杀进去!把还活着的反贼一个不落的给我拖出来!”杨无敌换上一件轻便的皮甲,手握两柄短刀虎吼一声引着手下翻墙而入。
玄衣只依稀听闻里面传来几声兵器交击之声,随后趋于平静。紧接着两名前锋营士卒从里面将厚重的朱漆大门给推开,玄衣便知道战斗已经结束。
玄衣站在门外并未第一时间进入这座象征着丹阳镇最高权力中心的镇守府衙,因为远处一辆华贵的马车正不紧不慢的朝着这边驶来,数十名鲜衣怒马的高大侍卫护卫者监军安公公姗姗来迟。
安公公踏着一名侍卫的大腿挑帘而下,他微笑着望着玄衣问到:“楚将军,可是拿下了?”眼见获胜了,心情大好的安公公看玄衣也颇为顺眼了些,称呼自然也就从“楚指挥”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