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瑶以为自己死了,疼的睁不开眼睛,周身冰冷的没有温度,她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天从亮到黑,又从黑到亮,她才终于感觉到身边有了一丝变化。
“太医,她到底怎么样了?怎么昏迷了两天还没有醒来?”是苏无双的声音。
苏瑾瑶心中泛起一阵暖意,竟然还有人来看她,看来天不亡她。
太医叹了一声,“这苏姑娘身子本就弱,这几十板子下去,再加上这血肉模糊的手指,还发起了高烧,所以才迟迟醒不过来。”
开门声响起,另一个人走了进来,一说话便知是宇文泓,“太医,药熬好了,现在可以给她喝了吗?”
太医看了昏迷的苏瑾瑶一眼,说道:“试试看吧!若再喝不下去,只怕要换别的方法了。”
苏瑾瑶感觉一双温柔的手将自己托了起来,又让他倚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接着,一勺温热又泛着苦味的汤药送进了她的口中。
苏瑾瑶正觉口干舌燥,也不觉得苦,贪婪的将汤药喝了下去。
“嘿嘿!太医,她喝下去了。”苏无双兴奋的声音,又举起第二勺送到她嘴边。
一勺勺的送下去,一碗药很快就被苏瑾瑶喝光了,三个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太医的声音里也透着欣喜,“这药喝下去,身子能好的快些,等一下再让宫女给苏姑娘身上抹一些药膏,淤肿消了,才能好的快。”
苏瑾瑶被轻轻的放平,一只手拿着帕子温柔的拭去她嘴角的药汁,隔着帕子,苏瑾瑶闻到他袖口上传来的淡淡松香味儿,她知道这是宇文泓,因为苏无双向来不喜欢这样清苦的熏香。
“太医,那药膏要用最好的,活血祛疤的,她年纪轻轻,身上可不能留下疤痕。”宇文泓的叮嘱。
太医应道:“王爷放心,一应的药材都是最好的,苏姑娘年轻好恢复,不会留疤的。”
“如此便好!”
屋门又响了一声,是两个人的脚步声,第一个响起的居然是越凌尘的声音。
“苏姑娘,苏姑娘,你醒醒啊!”
苏瑾瑶感觉有一双大手在摇晃她,她觉得有些晕,想说你别摇了,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你别摇了,再摇下去,苏姑娘刚喝下去的药都要被你摇出来了。”项世安说着,一把将越凌尘拉开。
苏瑾瑶心里感激,项世安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越凌尘的声音里透着埋怨,“我早说来大周不如留在东海,非要找什么夫君,如今倒好,夫君没找到,却弄成这个样子。”
苏无双轻咳了一声,“你别再唠叨了,已经听了一路,你能不能安静些?”
“怎么?你们把她弄成这个样子,还不让人说了?跟我来时还好端端的,被你们送进宫几个月就成了这副模样,再住下去,胳膊腿都要打残了。”
苏瑾瑶心中觉得十分好笑,如果不是身子不听使唤,她一定会笑出声,这个越凌尘,估计一般人招架不住。
果然,苏无双也不言语了,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宇文泓提议道:“时候不早了,再不出宫要被发现了,快些走吧!”
越凌尘显然不愿意,“我不走,我要留下照顾她,等她好了我要带她回东海,再也不来你们这大周。”
宇文泓语气里有些急躁起来,“你这样会害了她,今日人多,很容易被发现,明日我独自带你来,现在必须回去。”
越凌尘屈服了,点了点头,跟着几个人先后出了杂役房。
几个人走不多时,屋门又一声响,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她掀开苏瑾瑶身上的被子,撩开她身上的衣服,轻手轻脚的给她涂抹药膏,身上涂完了,又涂手上,待药膏全部涂好了,又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好,这才关门出去。
苏瑾瑶心中不由感叹,此时此刻,倒是这些人想着关心自己,而他,或许在那个宫里风花雪月吧!
宣政殿
宇文灏喝的酩酊大醉,把所有宫人都赶了出去,独自倒在内殿的床榻上。
苏瑾瑶从城门坠下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他猛地坐起身,手无力地抓了抓前方,却什么也没抓到。
“瑾瑶,为什么离我而去?为什么?”安静的大殿里,响起男人压抑的哀嚎。
张德清听到动静,推开门走了进来,小心的问道:“皇上,您没事儿吧?要不要把贵妃娘娘请来,陪陪您?”
宇文灏挥了挥手,鼻音有些浓重,“不必了,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德清思索片刻,走上前说道:“皇上,若您挂心苏姑娘,不如去杂役房看看她,已经两天了,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宇文灏咬了咬牙,“你在指责朕对她太过狠心么?”
张德清吓得跪倒在地,“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觉得,苏姑娘为人不错,对皇上也是真心实意,皇上也喜欢她,何必要相互折磨。”
宇文灏冷哼一声,“你懂什么?朕对她的喜欢,不过是对相思之苦的一点儿慰藉,她再好,也不过是个替身,永远代替不了那个人的位置。”
张德清似懂非懂,只心中可怜那个丫头,被打成那个样子,也不知道活不活的成。
一个月后,苏瑾瑶的伤也好多了,杂役房的管事收了宇文泓的银子和嘱托,对苏瑾瑶格外照顾,先不让她干粗活,只让她帮忙收收衣服,做做饭。
这一日吃过午饭,杂役房里的人都坐在墙根儿底下休息,天气渐渐凉了,大家都贪恋暖和地方。
苏瑾瑶窝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