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的大门被彻底封锁,万贵妃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心如死灰。所有近身伺候她的人,还有几个跟随她多年的嬷嬷,都被带走了,而她却连出去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最让她心寒的是,即便她出去求救,也没有能帮助她的人。自从她成了贵妃,她的儿子成了太子,皇帝为防止外戚专权,早已将万家的人明升暗降,她父亲空有一个安国公的封号,实际却没有半点兵权,而她的哥哥,也早已被皇帝派到南越西陲,驻守边疆多年。
万贵妃细细的盘算着朝中此时还能被她利用的势力,平日里她得意惯了,从来没认真重视过这个问题,可眼下一细算,她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整个南越国朝内,从太傅到兵部侍郎,再从将军到校尉,竟然有多半的势力和慕容冲有关系,而且这些关系表面上看还都很隐秘,并不引人注意。
“好一个慕容冲,竟然下了如此大的一盘棋。”万贵妃拳头攥的咯吱响,恨恨的道。
她之前从未将慕容冲放在眼里过,觉得他不过是仗着景妃当年在皇帝心里的一点儿念想胡作非为罢了,如今看来,他才是心机最深的那一个。
正在万贵妃盘算着该如何扳回一局的时候,太子杀人的消息就这样毫无预兆的传进了储秀宫。她起初还不信,直到门口的侍卫告诉她东宫已经被封,她一时急火攻心,眼前一黑,重重的栽到了地上。
慕容冲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苏瑾瑶已经睡下了,他却固执的在她屋门口站了大半日,直到整个王府的烛火都灭了,他才回了自己的寝殿。
等慕容冲走后,年若曦从树影里走了出来,她眼见着慕容冲进了王府就直奔这里而来,一直站到深夜才不舍的离去,心中的妒意越来越浓。上次被苏瑾瑶撞破了她和王爷的好事,后来又听陈果儿添油加醋的说王爷多喜欢苏瑾瑶,她偏不信,没想到这次就被她亲眼看到了。
院子里几盆花草开的正盛,是慕容冲几日前特意让花房给苏瑾瑶搬过来的,年若曦伸手掐掉几个花骨朵,重重的踩在了脚下,“苏瑾瑶,等着瞧!”
第二天一早,慕容冲还没有起床,一个光溜溜的身子就钻进了他的被子里,他迷迷糊糊中一阵抚摸,色心大发,翻身压在了光滑的**上,身下的人一阵娇喘,两具身体纠缠着翻进了被子里。
一番**,慕容冲抚摸着陈果儿柔嫩的小脸儿,调笑道:“几日不见,你的身子越发让本王惦念了。”
陈果儿娇笑一声,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慕容冲忍不住又一番揉搓,撩拨的陈果儿一时又呼吸急促起来,口中断断续续的娇吟,“王爷,你、你好坏。”
慕容冲一阵坏笑,俯身在她耳边说道:“本王听闻你姑姑曾经在宫里做过掌事宫女,本王有件事让她去做,你能不能让她办好?”
陈果儿顺从的应道:“王爷,请吩咐!”
慕容冲低头在她耳边轻喃几句,陈果儿点了点头,“王爷,午后妾身就去告诉姑姑。”
“好啊!可是眼下,你得先把本王伺候好!”慕容冲说着,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再次扯到了身下。
元德把刑部呈上来的供状承到了慕容昶的眼前,慕容昶略扫了一眼,就将供状扔到了一边,一脸嫌恶的道:“好一个贵妃,这些年她还真是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想来这些年那些个皇子公主夭折,也有她的功劳。”
元德不敢接话,只说道:“皇上,这次审问,有一个嬷嬷还交代出了一件事,说是二十年前皇后娘娘仙去后,储秀宫有一个宫女无故被赶出宫,她还说了那个宫女的去处,如今,人已经找到了。”
慕容昶眸中的神色变换不定,沉思良久,叹声道:“既然如此,就让她来见朕吧!想来,她能揭开朕心中的疑惑。”
月华初上,慕容昶坐在冰凉的龙椅上,眼中是数不尽的哀伤,宫女揭开了二十年前的往事,如同一把刀,再次刺到了他心上。
二十年前,皇后有孕,却身患消渴症危在旦夕,后花绛被带进宫,为皇后医治。花绛医术高超,皇后在她的医治下,病渐渐好转。
本以为就此可以皆大欢喜,花绛却在此时要离宫,当时的万淑仪得知此事,在花绛离宫时前去皇后宫中探望,趁皇后与花绛送别之际,差人将孔雀石毒掺进了皇后的药中。
孔雀石毒本不致命,可是皇后得的是消渴症,孔雀石毒又引发了她的病情加重,最终没有撑过去,在花绛离宫当日毒发薨逝。
万淑仪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杀了皇后,又成功的嫁祸给了花绛,让皇帝这二十年来都对花绛恨之入骨,还险些杀了和她长得相像的苏瑾瑶。
后万淑仪在景妃也亡故后,终于登上了贵妃之位,她的儿子也被册立为太子。
二十年,慕容昶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二十年,却万万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他此刻恨毒了万贵妃,也恨毒了自己。
空旷的大殿里响起慕容昶苍凉的声音,“元德,摆驾储秀宫,朕要亲自去问一问她。”
元德应了一声,对外面吩咐一声,“摆驾储秀宫!”
储秀宫一重又一重的门被打开,慕容昶一步步踏进万贵妃的寝殿,寝殿里安静的听不到一丝生息,若不是有忽明忽灭的烛火,倒似是进了冷宫一般。
万贵妃一身白衣裹身,安静的坐在床榻上,沉静如水。慕容昶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回到了她初进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