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灏这才展开了一张笑脸,却又佯装着生气,“你还记得你这个夫君吗?一回来就见不到影子,倒是麻烦了人家。”
若瑾听这俩人话里话外的客气,俨然把她当成了客人,心里不自在,自觉地退了出去。
苏瑾瑶看她走远了,心思转了转,对宇文灏说道:“若瑾妹妹一个人也是无依无靠,王爷若有心,不如在朝中择个好人家,给妹妹找一个终身的依靠。”
宇文灏轻笑一声,“只怕你这个妹妹看不上,心里还有着更高的打算呢!”
苏瑾瑶瞄他一眼,“高不高,还不是王爷说了算?”
宇文灏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捏了捏她的鼻子,调笑道:“你这个促狭的小东西,知道你心思多,可是不准拿你的夫君打趣。”
苏瑾瑶一手揽住他的脖子,这才恢复了一本正经,“王爷,世安说您今日心有不悦,可是有什么麻烦?”
宇文灏叹息一声,将匈奴讨要皇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苏瑾瑶听得心有疑惑,就问道:“大皇子不是已经溺毙了吗?匈奴为什么还这么做?还是说,这里面有隐情?”
宇文灏看果真瞒不住她,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在,就压低声音说道:“大皇子还活着,一直被藏在国寺。”
苏瑾瑶吃了一惊,怪不得大皇子葬礼的时候她总觉得怪怪的,怎么会那么巧,淑妃才离宫,大皇子就溺毙了,眼下看来,淑妃的死是真的,打着为国祈福的是大皇子,皇帝好缜密的心思,用一个已死的淑妃,将匈奴骗了这么久。
“皇兄不主战,匈奴又来势汹汹。你有什么想法?”宇文灏问道。
苏瑾瑶想了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就说道:“匈奴这个时候来要人,说明匈奴王已经快要不行了,所以才铤而走险。匈奴内部各个部族本就不和,匈奴王后继无人,他一死,王位易主,匈奴必然要有新的格局,这是他最不乐意见到的。”
宇文灏不解,“即便是这样,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匈奴只会更加穷凶极恶,若不妥善处理,迟早要一战的。”
苏瑾瑶却摇了摇头,“那也未必。他们想要的人在我们手里,除非他们夺回皇子是假,否则,给不给他,怎么给,都是我们说了算。”
“你的意思是?”
苏瑾瑶狡猾的笑笑,“你暗中将皇子转移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再不小心让匈奴使臣知道皇子还活着,且被你们重新藏了起来,他们一定会更加急着要人,此时你们也不要急,把他们晾在驿站,不闻不问。过不了几天,匈奴使臣的气焰自己就会消了,转头去求你们,这个时候,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了。”
宇文灏诧异,“可是,万一他们没有,而是挥军攻打大昭,硬抢呢?”
苏瑾瑶笃定的道:“他们不敢,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此时此刻,想要皇子的不只是匈奴王,还有月氏,他们被匈奴王奴役已久,早就不耐烦了,皇子是淑妃的,淑妃是月氏部落的公主,一旦被他们夺去皇子,匈奴王就算不死,王位也要易主了。挟天子以令诸侯,月氏也会。”
宇文灏瞬间明白了苏瑾瑶的意思,“你是说,匈奴使臣之所以态度嚣张,其实是狗急跳墙,只是为了抢在月氏前夺回皇子?”
苏瑾瑶点头,“不错,匈奴王消息灵通,一定比月氏更先知道皇子没有死的消息,所以他想拼死一搏,用大昭眼下不宜出兵,博匈奴能夺回皇子,顺利继承皇位。一旦王位被匈奴王子嗣的名义继承,月氏就没有了反抗的理由,只能乖乖顺从。”
一席话,让宇文灏豁然开朗,只要捏住匈奴的软肋,主动权就握在了大昭的手里,届时是否归还皇子,是否起兵,就是大昭说了算。以战止战为下策,以谋止战才是上策,不用一兵一卒,便能消弥硝烟。
宇文灏将苏瑾瑶抱在怀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瑾瑶,你不知道此刻我有多欢喜,你是我的福星,我的女军师,有你,何求?”
苏瑾瑶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头低到他怀里,宇文灏被她的小女儿情态勾起了心思,俯身在她耳边道:“瑾瑶,我要你给我生个孩子。”
苏瑾瑶羞赧的扭过头,“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