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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这么清闲的在一起坐坐了,而且也想念你这里的‘母树大红袍’呢。”梵汐坐定,见四下下人已散,便随性了不少。
近两年来先是梵沐诈死,再是逸尘登基,紧接着北冥拜了大将军远赴边疆又发生了意外,而他这边又因为北纾的事弄成了红白事连着办……别说几人已经好久没有像从前一样悠哉的聚在一起,就连他和茗仑最近的几次见面,也都是在各种典礼场合,除了上次拜堂之前的短聚,其他时候根本都没顾得上打个招呼。
仔细想来,倒是唯有茗仑一直没有变——终日嘻嘻哈哈,毫不掩饰的迷恋美女和奢侈品,胸无大志却也没出过什么乱子……虽然这只是他给外人的假象,但是这样也比他们活得逍遥自在吧。
“哎?你狮子大开口呀!半年不登门,登门就要喝我的母树大红袍?你知不知道那茶叶举国一年才产八两,我跟母后缠了足足半个月才弄来二两啊!你怎么不去敲诈皇兄啊?!”
果然,茗仑故作不舍,摆出一脸的大惊小怪。
梵汐突然笑了,淡淡的……这就是茗仑想要逗他开心的方式,看上去笨拙却不乏用了心思……这种好一直不逊于北冥,却让他感到困惑。这也是他不由自主疏远这个人的理由,当然他也知道——这也是逸尘派他来的理由。
在北冥的尸体回来之前,用任何方式潜入茗仑府,调查茗仑是否有谋反的迹象——这就是他领到的密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逸尘是在利用茗仑对自己的呵护有加,在利用自己在他们之间特殊的位置……可逸尘是君王,要捍卫的是江山,这种利用,连他自己都并不觉得有什么错。
为江山安固也好,为逸尘的宝座也好,为北冥的含冤平反也好,为证明茗仑的清白也好……来的路上,他找了无数理由安抚自己的不安,现在坐在这里,面对面前如此坦荡的茗仑、青梅竹马的茗仑、一直对他关照有加的茗仑——他还是觉得罪恶感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