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郧心中有些骇然,难怪在日本侵略华夏和东南亚时,总是发生屠杀事件,原来是上行下效,天皇自己就是最大的杀人狂。
“刘郧君,你一定要注意,在青铜武士杀人时,从来不讲道理,也没什么征兆,更不讲什么武士道精神,因此最好不要与他们有冲突,否则就要立刻杀死他们,不然死的就是你自己”。
生怕刘郧丧失斗志,岛原又微微一笑,连忙安抚他,“好在他们很自大,习惯佩戴象征草雉剑的菖蒲草,很容易识别”。
刘郧也记起来了,松岛的上衣口袋处就有一截菖蒲草,的确呈青铜色的剑刃形,当时还以为是松岛佑木在附弄风雅。
“好了”,岛原清一长身而起,“天色也不早了”。
“嗯,那个,不是吧”,刘郧还想听听黄金武士和白银武士。
“明天就到上海了,我们航班会在那里休整半个月,我们有的是时间”,岛原似乎看穿了刘郧的想法,“刘郧君,晚安。”
虽然岛原飘然离去了,刘郧却侧转反复,浮想翩翩,半天睡不着觉,可能快到宁波港时,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刘郧醒来的时候,邮船已经快驶入黄埔江了,船上早已是一片喧哗声,好在他的行李简单,于是不慌不忙的洗脸梳头,整理好衣服,搽亮了皮鞋,再拿出点饼干,在甲板上边咀嚼,边看黄浦江风景。
黄浦江的水很浑浊,略略偏黄偏暗,江面漂浮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不注意看还不容易发觉,邮轮的航速已经降到了12节,与周围机帆船和小木船比,还是快了很多,一路还算平稳。
偶尔有一两艘军舰,或大货船对面而来,都彼此小心翼翼的鸣笛或打出旗语,邮船的航速陡然变低。
随着船只的深入,沿江两岸的树木还算茂密,行人越来越多,货车在逐渐减少,黄包车、客车与小汽车也偶有所见,繁华没见着,棚户挨棚户却连绵不绝,这就是30年代最发达的大上海。
在如同嚼蜡之余,刘郧也有些触目惊心,虽说还没看到外滩的风貌,然而外滩是租界区,根本不是华夏的常态,能真正反映实情的,正是靠近外滩的城乡结合带,只见满目的贫穷和落后。
邮船终于靠岸了,下船的长梯子刚一放下,无论是华夏人,还是德国人、美国人、日本人,都如同潮水般的涌出,有些行李少的,走到一半,就干脆往下跳,好悬,差点就跳进江里了。
上岸的人群,有的拎着包直接向市区走,有的上了黄包车,有的在街对面等候公交车,有的直接被家人接走,也有很多人在东张西望似乎在等人,刘郧背着随身行李,很悠闲的欣赏周边的法式建筑。
见惯了21世纪的春运,对眼前的浮生百态,刘郧根本不在意,顺着逐渐稀疏的人流,慢慢移到了长梯附近,只见一个年青的华夏女学生,如同蚂蚁拖树叶般,拖着一口大箱子,已经挣得满脸通红。
刘郧有些不忍心,好在身体经外星科技强化过,手提几十公斤还算轻松,一时也没想太多,匆匆一句“我来帮你”,也不顾唐突,顺手拎过了箱子,女学生看了他一眼,低着头默默的跟着他下船。
瞄了瞄女学生,还算漂亮,一头长发,皮肤白而细腻,一身法式百褶裙,似乎在哪见过,刘郧刚想说,“你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爹地”,女学生突然很惊喜的喊了起来。
只见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刘郧定睛一看,顿时就也傻了,女学生喊爹的那个好说,一身土布长衫,带了一副金丝眼镜,文雅而低调,模样与女学生有七八分像,一看就知道是父女,确实没见过。
另一个刘郧就很认识,皮肤偏黑,颧骨略突,一身藏青色西服,两眼炯炯有神,举止之间隐是军人风范,名叫刘元庚,也是四川刘家的后代,与他爹刘鄂北平辈,两人私交甚好,他得喊声元庚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