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后,庞太师略略一想就知道了,看刘郧似乎半天还没想明白,就借喝茶的掩护,微微的提点了一下,“你这位朋友,希望你黄昏时候,再来此地,他想与你见见面”。
想起某人的精灵古怪,多半还真是如此,刘郧有些苦笑,也知不可再说,于是将信纸收起来,叫伙计送来一盆热水,让俩位大小姐洗洗脸,收拾利落了,一行人先回了家再说。
在别墅一下车,俩大小姐特别兴奋,拉着手边走边说,刘郧与庞太师只好在后面跟着,不料刚进客厅,就发现有一个不速之客在等着大家,孔玉玲一见此人,就惊喜的喊道,“爹地”。
原来正是南京的财政部长孔财神,大出刘郧的意料之外,此人不是已带团去美国了么,怎么会在此地出现,毕竟在老孔家吃住,大家也不敢怠慢,立马准备过去打招呼,孔玉玲早就跑过去嘘寒问暖了,别人根本没机会靠近。
大家正在尴尬的时候,孔财神略略的拍了拍孔玉玲,大小姐一副乖巧的不说话了,然后才微笑的看着其余几人,连声道歉的说,“各位别客气,请坐请坐,老夫才是不速之客”。
待大家坐定,孔财神未语先笑,盯着刘郧说,“说吧,你这个小皮猴,又闯什么祸了,居然让老夫的宝贝女儿,一连发来三封电报,催着老夫非来武汉一趟不可”。
“啊”,大家立马望着孔大小姐,孔玉玲有些不好意思,似乎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说辞,略略的偷看了某人一眼,就急促的摆弄她的衣带,可能是在想如何找托词吧。
刘郧突然记起一事,自己去龟山探险前,是交待过孔玉玲,如果自己逾期未归的话,就立刻通知孔财神,后来及时回到别墅,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大小姐多半在第二天,就给她老爹发电报了,而且一发就是三封,算算时间,老孔从南京来汉口,坐的还不是普通客船,要么是军舰,要么是飞机。
没说的,既然大小姐这么仗义,那么其他的问题,就由自己来解决,刘郧连忙陪笑,有些低声下气的解释,“孔世叔,全是小侄的错,是小侄让玉玲给世叔添麻烦了,不过小侄确实有一大事,需要世叔帮忙,若有什么冒犯,还请世叔不要见怪”。
孔财神顿了顿文明杖,皮笑肉不笑的说,“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也罢,你就说说看,如果力所能及,老夫绝不推辞,只是以后记住一点,不要动不动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的,孔家也是名门,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也太失体面了,老夫在南京也很忙”。
刘郧也知道孔财神误会了,也懒得解释,只将陆六与史密斯的销售清单递了过去,其余人知道这俩翁婿八成有大事要谈,于是都轻脚轻手的离开,准备先各自回房间休息一番。
孔财神拿出老花镜,略略翻了一下资料,意味深长的看了某人一眼,冷哼了一声,才要刘郧与孔玉玲跟他去书房。
一进书房,孔玉玲就七手八脚的倒水,安排座位,一副专职的家庭主妇,一切办妥之后,才对刘郧眨了眨眼睛,让他不要怕,一切有她,然后拉好房门,在门口外站岗,以防有人打扰。
孔财神略略喝了几口茶水,扬了扬清单,似笑非笑的问道,“亦诚啊,你说你这是干啥,怎么,搞发动机,已经搞不下去了,准备改行当买办,说说吧,这单生意,给你多少回扣”。
回扣,你妹,刘郧有些气往上涌,哥是拿回扣的人吗,也太看不起人了,一想到孔玉玲为难的表情,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只好低头喝茶,沉吟了片刻,才苦笑着给孔财神作解释。
“世叔,小侄再愚钝,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当买办的勾当,我还真当不了,这卖设备的人,与小侄也只是点头之交,这笔生意不是帮别人拉线,而是小侄自己想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