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东立刻跳起来,“走,马上走。”
华服女子立刻跟上来挽留,厉长生淡声拒绝,出了船舱,梁东正准备找青榆搭个顺手,脚后根却是被人踩住,梁东转头,厉长生望着他,淡淡道:“男女有别,应该避忌。”说完朝他伸手,梁东楞楞将手放进他手里,然后被带着飞离,落在岸上时,他还有点发蒙。
难道这家伙是在吃醋?当下一喜,立刻跟着追上去,“长生,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也是个男人?”
厉长生默默看了他一眼,沉声反驳:“佛的眼里众生平等,没有男女,色相更是一堆红粉骷髅……怎会一样……”
说完不再看他,只疾步前行。
梁东楞住,“靠!难道这幺久他当我是个空气?”
“青榆,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梁东丧气的问。
青榆像幽灵跟在他身边,一直安静,听他询问,方道:“厉公子眼睛不敢直视你,说明他在说谎,右手快速拨动佛珠说明厉公子心不平静。”
“干得好!”梁东楞了几秒,忽的笑了,自己也是被他影响了情绪才没注意到细节。可想到厉长生竟然学会说谎了,就忍不住乐得笑起来。
贪嗔痴慢疑,他会慢慢让他五毒俱全!
青榆被夸了句就笑得眼睛弯成了月亮,心情大好。
梁东拍拍他肩膀就追上厉长生,也不再逼问,只问他刚刚干嘛想去船上。厉长生只看了他一眼,并不回答。
刚刚为什幺会上那女子的船,厉长生问着自己,他不知道怎幺回答他,看见他追出来时,他只是突然想知道,他与别的女人有什幺不同,是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这样影响他的情绪。刚刚那位小姐同他一样健谈,舌灿莲花,可他只觉得很吵,同这世上的其它嘈杂声音并无不同,他才发现,不是每个会说的人都能让他觉得有趣。
梁东聒噪的声音,只怕是梵音以外唯一不让他觉得吵杂的声响。
如此一番内观,厉长生心绪便再无法平静。他虽不谙世情,可他天生聪慧,经历刚刚这一比较,便知梁东对他来讲是不同的,在心中的位置不再与其它众生一样平等,可他依然不知道要如何与梁东相处,只能顺其自然。
在四季城多逗留几天后,三人才开始准备起程回京,但一路上基本亦是吃喝玩乐游山玩水,梁东觉得是穿越过来少有的悠闲日子,还有两个美人陪同,如果不是一路阴雨绵绵就更好了。
等过了两个城镇后,梁东却是收到了冯家差人快马送来的急信,信上道安锦被苍国女帝派来的人强行带走,并且在临走前已经诊出安锦有孕,盼他速速回京。
梁东立刻呼唤系统君出来,对方却是一直装死,无奈只得将马车换成了马,不再路上停留,一路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去。
却是天公不作美,第二天却开始大雨滂沱,三人身上虽披着厚厚蓑衣,却依然阻止不了被淋成落汤鸡的命运,梁东却是顾不得冒雨赶路。
这天眼见天色渐黑,三人准备加快脚程往着下个镇落赶去,在行至一道山口时,山上突然传来一股轰隆隆的声音,梁东心知不妙,立刻朝前方的厉长生喊了声:“泥石流,长生快退!”
声音刚落,就见右边山壁上一股混浊的洪流倾刻间就咆哮着奔腾而下,三人连拉马转身的机会都来不及,连人带马被洪流冲到下方河流中。
整个过程不过数秒,回过神来梁东发现自己已经被卷进了洪流之中,湍急的水流让他无法顾及其它人,拼命抱住了一根浮木沉浮,努力让自己不被卷进漩涡之中,却还是不幸被后方冲下的一颗桶粗的树桩击中后背,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手中的浮木在松手间也被瞬间冲走,然后又在冲向下流时,膝部撞击到了河中的暗石,梁东再承受不住,晕厥了过去。
梁东醒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旁边燃着一堆火,腿上被简单的做了夹板,稍微挪动就疼得他轻哼出声。
“醒了?”厉长生从洞口走了进来,他一身雪袍被污泥染得脏污,但脸上神色却依然没有半丝狼狈,他撩起下摆在他旁边跪坐了下来。
“这是哪?”梁东想坐起来,可后背传来钻心的剧痛让他眉头直打结。厉长生出手将他扶了起来,梁东就顺势靠在他怀里。该死的肯定是被河里那树桩给撞伤脊柱了。幸好下方是河流,不然他们几人只怕要被泥石流给埋了。
厉长生僵了下,本想要挪开,梁东忙道:“我背疼,你让我靠靠。”
厉长生便不动了。
“青榆呢?”梁东舒服的问了句,左腿动弹不得,只怕是被撞得骨折了。
“去打猎了。”
梁东叹息了声,看来只怕回京要被推迟了,好在安锦回苍国起码安全上是不用担心的。倒是自己久未回京,怕是冯家人不放心。
“长生,看来又是你救了我对吧,我又欠你一次救命之恩了。”梁东冷静下来,倒也不慌了,那系统白白死也不出来,看来又是要给创造相处的机会?但能不能别老让他受罪啊,让他照顾厉长生也成啊!
“救你的不是我。”厉长生淡淡反驳,一边默默的往火堆里添柴。
青榆和他当时都处于危险之中,却比梁东要好多了,而青榆比他速度更快的在梁东被急流冲下瀑布前救了起来。
梁东窘了下,继续道:“他是王爷的保镖,这方面肯定直觉反应快过你的。但如果没他,长生也不会见死不救对吧?所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