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颜，我知你的不甘，也知道你的怨。可你何曾想过被你吸食了精元的那些无辜男子的怨怼和不甘。”殿缓了缓，继续道：“你该明了自己与秦昭的差距，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是吗？所谓的怨恨和不甘指的是什么，恐怕连你自己都已迷惑了吧。落颜，你本倾城，本是一枝艳压群芳的桃花，何苦呢？你不是灰公子，秦昭也不是你的王子。若不是被魔障，你现在应该是哪番局面？若放下心中的不甘和怨恨，又是哪番局面？”殿的声音很低沉，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玩笑。

“不！”落颜大声反驳，“若不是那个女人，若不是桃花仙子，我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幅模样！”桃花仙子喜欢秦昭，所以眼中便容不下自己，经过这么久他终于想明白了。好狠好恨，好狠的所谓仙子，好恨自己的无能！

“可若没有桃花仙子，你又怎么会识得秦昭？怎么会被他带回去？又哪来的喜欢？”殿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没有起伏，低低的，如耳边呢喃的沙哑质感牵引出思绪。落颜因他的话愣住，不知如何反驳。

到底本性还是善良的，误入迷途罢了。“落颜，你的名字是秦昭给的吗？”

落颜几不可见的颔首。那时候秦昭还很喜欢自己，那时候的自己那么开心，终于有人愿意接近自己，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小天地。他在那片小天地里再也不用遭受别的花花草草的冷嘲热讽，再也不用忍受孤独和寂寞！

“你很喜欢秦昭带给你的温暖，是你一直渴望的关心，一直渴望的相随相伴。爱情不是单方面的，喜欢也不是单方面就可以了的。秦昭对你的照料是出于什么感情，看其后而来的芍药便已明了。思考了几百年，难道就没有看明白吗？”

怎么会看不明白。他只是一枝桃花啊，一枝在别人眼中十分普通的桃花。秦昭是爱花惜花之人，自己怎么会不懂。相处这么久，思念了这么久，怎么会还想不明白他眼中的温柔。可是那是唯一支撑他的力量，他固执的坚持着，结果却是固执到最后，被自己迷惑了双眼，也迷惑了心。

殿一直留意着落颜脸上的表情，见他面部肌肉由紧绷慢慢放松，眼眶泛红，便知他已经顺着自己的引导，想起了一些被他主观忽略的感情。

于是在落颜看过来的时候还其一个坚定的眼神，就走下座位离开了。现在的落颜需要一个人静静吧。

放不下的到底是什么？不甘的是什么？落颜独自坐在大厅中央，低垂着脑袋陷入沉思，努力顺着殿给他的暗示，开始回溯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