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章煜气极反笑。玄麒看着他的笑,却轻松不起来,总觉得对方眼中似有一股复仇的快意。
“韩荻当初将腐心散化到酒里,拿去给武樱,我还心有不忍。算算时辰,离腐心散毒发的日子,已经过了一半了,还有两日半他便会毒发而死。”章煜将死字咬的极重,说完面含快意的望着玄麒瞬间苍白的脸,嘴角轻轻一勾。
于允闻言也是一惊,玄麒面色苍白,只觉心一点点的往下沉,却闻章煜又道:“当日武樱不肯喝那酒,韩荻为了不让他怀疑,便与他分着各喝了一半。药力减半,毒发的时辰也会减半。”说着,他煞有介事的望着于允道:“于江军,你的部下可有发现韩荻毒发后的尸体呀?”
玄麒闻言不由望向于允,于允眉头紧皱,道:“何倚一个时辰前,确实派人送回了韩荻的尸体。”
玄麒闻言也顾不上许多,转身疯也似的出了牢房,找了匹马跨上去便奔着大营外冲去。可一时之间思绪纷乱,又不知何处去寻武樱。他只记得临走前托沈寂溪带话给对方,说自己傍晚会回去医馆找对方,因此便直奔医馆而去。
骑在马上,玄麒只觉脑海中全都是那人的一颦一笑,自那人十几岁初见时的童稚模样,到如今已是一个翩翩公子。那人的软弱、倔强、任性、固执,甚至是对方的算计和欺骗,此刻都成了他爱极了那人的证据。
武樱此刻坐在玄麒曾经躺过的床上,一旁摆着玄麒的衣衫,那是医馆的小童方才送过来的,说是洗过已经晾干了,若再放在外头,免得下起雪来又落了雪。
武樱将那件贴身的里衣拿起来,放在自己身上比划了良久,发现稍显宽松了一些。不由想起几年前,自己曾穿过对方的衣衫,可那时自己太过瘦小,身量不及对方太多,是以一件寝衣都盖到了腿上。
念及往事,他不由沉浸其中,面上的神色也显得无比的柔和。过往与对方经过的桩桩件件小事,此时想起来竟都觉得珍贵无比。只遗憾从前矜持,从不曾向对方表明心意,是以错过了许多本可以相依相伴的时光。
武樱正自沉迷于思绪之中,却见门猛地被推开,玄麒眉头紧锁风尘仆仆的立在门口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