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见青年呆呆地不说话,诧异之间又想,恐怕这幽谷最深处与外界相通的秘密通道被他发现了。这条暗道是她的海豚发现的,就连师父都不知,因此越想越气。又想他刚才说一直昏厥,醒来时候已经在黑暗的地下水洞中,也许并未发现水下秘道所在,总之无论如何,是绝不能让他出谷而走漏这机密。青年也在想,这宛若仙境之处到底是什么地方,眼前美若天仙的姑娘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一个人幽居于此?她师父又是谁?但实在不敢问,只好靠着捆绑身体的木柱上坐着。
姑娘见他不答,兴味索然便离开了。天近傍晚,青年隐约见姑娘走到湖边远处几颗花旁,浇了些水,叹了口气便回去了。第二天青年醒来,发现伤腿已经不如何疼痛,微微移动,竟然可以活动了,想这位神仙姑娘医术实在高明,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转天功夫,愈合程度好似已经过几十天一样。其实,在姑娘给青年送来的饭菜中,就混合了加速断腿愈合的内服仙药,青年不知不觉间服用,因此痊愈极快。想再过几天,说不定就可以和往常一样行走了。
这时太阳已升起老高,转头却又看见神仙姑娘在那里浇花,想必是珍贵草药,大声叫道:“谢谢姑娘!我内急,需要解手,求求神仙姑娘,我解了手就回来!”
神仙姑娘听见不理,过了一会想了想却慢慢地走过来,到跟前才说道:“你不会逃走吧?”
青年答道:“我怎么会逃走!我都不知道自己能逃到哪里去!何况在这里神仙姑娘待我这么好,一点都不舍的走!”
姑娘心想若他想原路逃走,除非他有能力独自先潜入即几十米深的湖底,或从瀑布跳下去?他腿伤未愈,就是从这迷宫般的药仙谷的另一侧山谷走出,他也不能走不太远,跳就更难。于是解了绳子说:“尽快回来!”
青年挣扎着站起,果然可以踉跄着慢慢走路了。回来后青年又被捆在木柱上,青年边被捆边问道:“这里环境相当不错!姑娘为何住在这里?”
只听姑娘喝道:“哪那么多问题!”说着手上用力,比之前捆得更紧,青年忍不住“啊”的一声!姑娘又说:“只许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许你有任何问题!否则就让你死的早些!也让我和师父好有交代!”
青年听她再次提到师父,也不知是何人,但不敢再问了。
姑娘看着这捆牢的身份不明青年,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问道:“你腰间的腰牌呢?”
青年回答说:“扔了,我早说过,我本不是强盗,只是曾经做过一小批强盗的头目,但我不是强盗。这身强盗服是为了出逃化妆的,腰牌在出森林时仍给那些强盗了。”说着对自己伪装出逃的幸运经历竟有些得意忘形,竟指着自己脸上说:“姑娘看我伪装强盗而画的脸谱像不像?”
姑娘怒道:“脸上哪有什么脸谱!又糊弄本姑娘!”说着一鞭挥下又狠狠地打在青年脸上。这时青年脸上又加一道鞭痕,而他那脸上的脸谱,其实早在河中被水冲掉了!
一连三四天,这青年便在这样的拷问中渡过。因为饭食中有食疗仙药,每到饭后都很快睡去,第二天将近上午才清醒。但随着伤势见好,神仙姑娘也渐渐减小了药量。青年并不知道,只是感觉随着伤势渐好,一天比一天更能晚睡早醒。姑娘对青年的敌对之心仍是不减。
第五天早上,青年醒的格外的早,眼前清澈湖水,耳边清脆鸟叫,呼吸着清新的晨雾,隐隐见湖对面有人在舞剑,早晨雾气未散,朦朦胧胧,仿佛水墨画卷。渐渐看清是那神仙姑娘正在湖对面一块巨大白色圆型鹅卵石上练剑,这鹅卵石正与水台相对,而湖的两侧则是进水与出水的瀑布。青年想到,莫非这姑娘每天早晨都练剑,而这几天自己醒的太晚所以才发现?愈发看得隔岸飘逸的剑招出神。嗯?这种感觉好熟悉!青年突然地想起了自己在强盗部落地牢梦中学得的剑术,与对面姑娘的剑法飘飘逸逸感觉怎么如此相似,都神似一副水墨山水?心情一激动当下就立即扯着嗓子向对岸喊去:“神仙姑娘!好漂亮的剑法!”
对面神仙姑娘已经练完最后几招,听到青年呼喊,一声口哨,海豚白姑娘从水底钻出,姑娘一跃飘飘荡荡地站在海豚背上,海豚直线地向水台游来,将近水台,姑娘飘飘跃起,轻轻落在水台上,干净利索地裙边都没沾上半点水花,海豚白姑娘也随即钻到水下去了。
姑娘手提剑柄对青年说:“怎么?你又在糊弄什么鬼主意?”
青年坐在地下回答:“刚才见到姑娘的剑法,我只是非常羡慕。我也学得一套剑法,只是自己疲于逃命一直没时间练习,特别内疚。”
姑娘一听怒道:“我之前问,你为何不说?”说着又要把手中宝剑当皮鞭挥下!
青年瞬间吓得一身冷汗,忙解释:“之前没见到姑娘练剑,再加上腿伤疼痛,一时忘了。而且我只是初学,恐怕剑招都记不清楚了,所以一直想不起来。我现在想请姑娘帮我松绑,实在想回忆一下这套剑术。”
姑娘心想:“莫非他要耍什么花招么?现在盘问几天仍是不能确定这人是不是强盗部落的卧底,还是真从强盗部落逃出的?但捆绑之时觉得这青年力道不大,否则怎能用普通绳子?松绑让他练几招看看应该也不能把自己怎样。”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好吧,你就拿旁边这根木棍练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