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点点头,又呆呆地抽烟,宁洋没了睡意,一言不发地坐着陪他,不停地抓头发,抠指甲,搞小动作。
过了片刻,王越的烟抽完了,他对宁洋说道:“宁洋,你睡吧。”
“不,师兄。”宁洋拉住他的衣袖,说:“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啦,嗯……但是师兄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
王越又坐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说:“我跟你嫂子……吵架了。”
“怎么了?”
“你嫂子的爸妈想要她回家里去,在那边上班,还有结婚,连相亲对象都给安排好了。”
宁洋也跟着点烟,两人坐着一起吞云吐雾。他问道:“嫂子同意吗?”
“不同意有什么办法,你嫂子家里就她一个女儿,老人家当然是希望孩子陪在自己身边。”王越无奈地说道:“而且他爸爸给我打过电话了,晓以利弊,告诉我不要在绑着你嫂子了。”
宁洋一听简直气炸了,怒道:“她爸妈怎么可以这样,嫂子是心甘情愿跟着你的,怎么说是你绑着她!”
“你嫂子愿意回去,昨晚跟我吵了一架,我就出来了。”
宁洋为他们感到心痛,王越和阮琨婷在一起有七八年了,感情一直很好。阮琨婷的父母要他们回去结婚,这是不可能的,王越在这个城市里也有自己的家人。况且异地恋很不现实,阮琨婷又不能无视父母留在王越身边,既然双方互不让步,他们只能被迫分手。
“那嫂子现在怎么样了?”宁洋现在还是比较担心阮琨婷,毕竟她是女人,没有王越那种轻易承担一切的勇气。而且她心思细,考虑的东西也很多。
“我不知道,我昨晚出来后就没跟她联系过。”
“……”宁洋真是服了他了,起身去穿衣服,和王越去找阮琨婷。
两人抹黑回了王越的家,里面漆黑一片,宁洋猜测阮琨婷睡了,便让王越拿钥匙开门。
可是一进去就感觉不对了,他们家晚上在习惯在客厅预留的小壁灯没有开,卧室门敞开着,阮琨婷不在家里。王越冲进房里打开衣柜,果不其然,里面只有他自己的衣服。
王越跌坐在地,浑身僵硬,喉咙处像有东西哽住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眼角泛泪,快要嚎啕大哭。
宁洋赶紧捂住他的嘴,以免深更半夜吵醒邻居。王越太笨了,什么都没想清楚就跑了,阮琨婷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当然会心灰意冷地收拾东西走了。
手上沾了滚烫的泪水,宁洋叹了口气,抱住了王越。
一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人,事业有成,却弄丢了自己的爱情,真正戳到他心里的最痛之处。
在那夜之后,阮琨婷再也没有联系王越和宁洋,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痕迹。王越搬回自己家去住,一切如常,只是有点沉默寡言了。
宁洋很有感触,感情的事,无论男女,如果受到了来自家庭的阻挠,那么一定会有波折。阮琨婷的父母没有错,他们只是想把自己的孩子留在身边,可是加上很多现实原因,就等于拆散了她和王越。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跟你结婚的那个人,不一定就是你最爱的那个人。
如果能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就好了,宁洋这样想着,却又自嘲地笑,他不就是深刻地体会过被最爱的人背叛的滋味么,哪还能有心思去期盼这种事情。
王越搬回去住之后,宁洋找到了一份工作,是一家外贸公司的高级文书。因为他还要上课,本来准备放弃,却又被某个阴魂不散的人利用职位之便调到身边做助理。
宁洋清楚地记得文漠颂在哪家公司,所以他找工作尽量避开,没想到文漠颂不仅跳了槽,而且还升了职。
在他没有找到新工作之前,只能做文漠颂的助理,虽然很讨厌上司,但是上班时间和工资却很乐观。他与另一个助理轮班,毕竟文漠颂当了总经理,身边有两个助理属于正常现象。而且文漠颂明目张胆地让他自己安排上班时间,只要与上课时间不冲突,就来上班,搞得很多职员在背后都对他议论纷纷。
可是这些宁洋都觉得没什么,与文漠颂是邻居,天天见着面,那上班时候朝夕相处也不差,况且宁洋本来就没别的心思。被别人议论,他也不怕,他都喜欢男人了,这条路走得这么辛苦,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他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文漠颂存着要带他去看母亲的想法,以及对他若有若无的暧昧。
作者有话要说:
☆、12
宁洋在文漠颂的身边当助理,实际上上班时间少之又少,因为学校的事情实在是太忙了,而且他们并没有签合同,是文漠颂不成文的助理。
这乱七八糟的,宁洋已经后悔自己接受与文漠颂朝夕相处的想法了。
他这个助理,被公司发现的话,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如果签了合同,学校那边又无法交待,所以宁洋干脆打了一封体面的辞职信给了文漠颂。
“遗诏实为罪己诏,共罗列十四条罪过,主要是未能遵守祖制渐染汉俗,重用汉官致使满臣无心任事,几乎完全否定了他自己一生中最有光彩的政绩。至于这是否福临本意,即这十四条是否福临过目批准的已无从知晓。但却留给了后世之疑……”
宁洋照本宣科地讲解着,学生们却也认真地听着,还有坐在最后一排的文漠颂。
本来他作为辅导员,不用给学生上专业课,可是因为李老头的安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