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清与陆苒珺被引到徐二的住处,由丫鬟各自梳洗了番歇下,期间,府中几位夫人也派人过来看过。
屋子里,东篱没要其他人伺候,只自己留在了陆苒珺身边。
她想着之前在亭子里的情景,心中有些不安,也有些奇怪。
胡思乱想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她经不住疲惫靠在床头浅眠着。
到了申时正,陆苒珺才幽幽转醒,一时尚不知身在何处,看到东篱却是放下心来,吐了口气。
满是酒味儿。
听到动静,东篱立即睁开了眼睛,“小姐醒了,可要喝水?”
陆苒珺眯着眼,不想动弹,点点头,“嗯……”
东篱有些腿麻,扶着床边站起来,感觉好点儿了便立即去倒了水过来,服侍陆苒珺用下。
脑袋有些糊涂,她拉着东篱坐下,“我没事儿,你也休息休息吧,今儿个吃了太多酒,往后我一定注意。”
东篱弯起眉眼,“小姐吃了酒可乖了,奴婢说什么您就做什么。”
陆苒珺有些不好意思,这点她是知道的,从前他也这么说。
想到此,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看到他了,但是又好像是做梦。
“我们……是怎么过来的?”见着她发问,东篱微笑道:“是徐二小姐派人送咱们过来的,您睡着了,怕是不知道。”
陆苒珺点点头,淡淡一笑。
也是,怎会碰见他呢!
见她没再多问,东篱松了口气,没过一会儿,陆婉清的声音传来,只见她与徐二走了进来。
“你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今儿个我妹妹若是醉的不醒,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徐二小姐眯眼笑道:“这不是醒了嘛,不过是几口酒罢了,现在多吃些,往后就能少吃些。”
陆婉清瞪了她一眼,来到床边坐下,“怎么样了,还难受不?”
陆苒珺摇摇头,“好多了,劳烦姐姐与徐二姐姐过来看我。”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徐二小姐笑道:“我命人端了汤来,你喝点儿一会儿就能下床了。”
说着,丫鬟已经将汤呈上。
东篱将她扶起,接过汤碗,动手喂着她。
几人说着旁的事,只听徐二小姐道:“赵家的小姐今儿个被我七妹灌惨了,到了现在还未醒呢!”
陆婉清咋舌,“你们真是的,长辈们也由着你们胡来不成?”
“那有什么,我爹说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在家设宴,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不必拘着,”她笑道:“只要不过分,这点儿小事无伤大雅的。”
陆婉清拿她没办法,摇摇头不说话了。
又休息了会儿,陆苒珺觉得好多了,便让人给她梳洗。
待她换好衣裳,陆婉清说道:“之前几位夫人都派人来看过咱们,于情于理咱们也该前去拜见一下。”
陆苒珺没有反对,只点点头,让徐二小姐与她们一块儿过去。
徐家老夫人的院子在正院的后边,离这儿有些距离,好在几人也不急,边走便观赏着徐家的园子。
到了院子前,徐二小姐说道:“我祖母与各位伯母婶婶都不错,你们不必紧张,只管与平日一样就好。”
说着,她目光掠过陆苒珺,带着她们进了院子。
迎来的婆子极为殷勤地行了礼,老夫人听闻她们过来,忙命丫鬟打了帘子。
“我瞧瞧,来的是谁。”坐在上首穿着棕色对襟福禄寿纹衣裳,头发雪白的老夫人笑着看向她们,“呦,这两丫头可真漂亮,快上前来,我仔细瞧瞧。”
陆婉清与陆苒珺各自行了礼,这才上前唤了声:“老夫人!”
徐老夫人拉着她们坐下,面目慈祥地看着她们,“你们谁是陆侍郎家的,谁是陆御史家的呀?”
陆婉清眨了眨眼睛,笑道:“老夫人,我是御史家的。”
陆苒珺弯起眉眼,“老夫人,我是侍郎家的。”
老夫人一听便分辨出来了,“哦,我知道了。”说着,她分别褪了两只成色差不多的镯子下来给她们套上,嘴里仍旧说着:“真是漂亮,真是漂亮。”
也不知是在说着镯子还是在说她们了。
两边坐着的妇人也都笑了起来,各自问了些话,其中一位妇人目光紧随着盈盈浅笑的陆苒珺,温和地打量着。
过了好一会儿,有妇人提醒老夫人该用药了,陆苒珺几人这才告辞退下。
徐二小姐笑意盈盈地拉着她们出了院子,瞧见她们离去,一直盯着陆苒珺的那位妇人忍不住了,连忙道:“母亲,这陆侍郎家的姑娘性子不错,温婉贤淑,您觉着呢?”
老夫人面上带着笑意,点点头,“是不错,”妇人一听亮起了眸子,可没等她高兴,老夫人又道:“就是年纪小了点儿,还未及笄,可皓哥儿已经十九了,旁的人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听她这么说,妇人沮丧起来,可仍是不死心地道:“那,那等她及笄……”
老夫人看向她,“我老了,再等,也不过就这两年。”
她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病容。
见此,为首的妇人连忙出来打着圆场。
再说陆苒珺几人出了院子,见着天色不早,也打算告辞,徐二小姐立即命人去将打算给她们带回去的东西准备好。
侧门前,徐二小姐挥手相送,颇为不舍。
陆苒珺与陆婉清别过她,便准备上马车去。
“小姐,”车夫突然说道:“若是两位小姐觉得不对或是车里少了什么,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