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苒珺叹了口气,“暂时不必了,只要盯着他与父亲的往来便好,其他的,以后再论吧……”
她的人会被发现,这说明彭希瑞该是一直都有防范!
再想盯着他,只怕会更危险。
回到府中,她便去了荣辉堂,知晓她回来,老夫人询问道:“之前去哪儿了?”
“回祖母,孙女去了饮香楼,”陆苒珺看向东篱,让她将东西呈上来,“听说这几日有新样式的糕点,就去买了些。”
老夫人看向那饮香楼的招牌,脸色稍霁,“想吃的话府中也能做。”
“是,孙女只是想着这梨花糕是刚出的,您和父亲向来喜欢,所以就跑了趟。”
她垂着眼睫说道,果然,老夫人听了没再怪罪她。
当着她的面儿用了几块,味道着实不错,留了些,其他的便让她带走了。
出了荣辉堂,陆苒珺让小丫鬟将糕点送到戚氏那儿,自己回了院子。
约摸申正后,陆镇元回来,戚氏让人将糕点送了过去。
得知是陆苒珺带回来的,陆镇元便问了句,“苒苒今儿个出门了?”
戚氏小心翼翼地道:“回爷,听丫鬟说珺姐儿知晓您和老夫人喜欢吃,是以专门去饮香楼买的。”
“哦?”陆镇元淡淡地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戚氏行礼,“是……”
待她离去,陆镇元拈起盘子里的糕点看了看,让人招了长随过来。
只听他吩咐道:“去查查今儿个四小姐去了何处,可见了什么人。”
长随领了命离去,到了晚上,便将消息送了过来。
只是陆镇元听完却皱起了眉头,却是没有再多问。
翌日,陆镇元早朝过后特意去了趟饮香楼,并未再与他人一块儿,只是自己过去吃几杯茶,用几块点心。
很快,这事便传入了裴瑾琰耳中,彼时,他正与好友淳王世子萧墨一块儿吃酒。
“你还真打算让陆家入局,就不怕适得其反?”萧墨一身大红的锦袍,松松夸夸地着在身上,此时笑睨向他,一双桃花眼怎么看怎么勾引人。
若是一般人,怕是会被他这般模样扰乱,可裴瑾却琰淡然自若。
“二皇子已经蠢蠢欲动,我若是再不作准备只怕不妥。”
“可那陆家不好收买吧?”
“那又如何?”裴瑾琰含笑道:“是人就有弱点,而我只要寻到陆镇元的弱点便好。”
萧墨闻言扬起了笑意,红袍墨发,一张脸更为勾人,他道:“你的意思是……”
裴瑾琰瞥向他,笑了笑,“有时候,话太多可不好。”
萧墨撇撇嘴,眼见着他起身离去,他翘起腿嚷道:“回头记得给我十坛子酒,要二十年份的,算你这次抛下我的赔礼……”
裴瑾琰没有回应。
十坛?
真是美得他。
饮香楼里,裴瑾琰一身青衫大袖,墨发玉冠。在看到二楼坐着的身影后,着着白靴的脚尖一转,径自朝着那人走去。
近前,他行了个晚辈礼,“陆大人!”
陆镇元微微颔首,“小侯爷请坐!”他抬了抬手。
裴瑾琰抿唇,在他对面撩了袍子坐下。
“陆大人,在等人?”裴瑾琰目光在他面前的茶点上掠过。
“在等该来之人。”
“不知在下可是那该来之人?”
“既已坐下,自然便是。”
裴瑾琰微笑:“都说陆大人敏锐异常,什么事都难逃您的法眼,看来传言果然不虚。”
“那也要小侯爷肯让我知道,否则,我又怎能察觉?”陆镇元淡淡地说道。
其实两人不止一次见过了,说起来倒也不是什么敌人。
只不过对于陆苒珺这事儿上,陆镇元不大乐意了。
许是察觉出了他的心思,裴瑾琰倒也不拿架子,起身就揖了揖道:“是在下多有得罪,陆大人万望勿怪!”
陆镇元神色依旧淡淡,“小侯爷该知晓,我只这么一个闺女,那些事儿莫要将她牵扯进来。”
否则,他可不是好糊弄的。
裴瑾琰好笑,其实他想说的是,可不是他将她牵扯进来。
而是她自个儿要踏进来罢了。
自己至多,只是个打开方便之门的而已。
“陆大人,有些话在下不知当不当讲。”陆镇元看了他一眼,“小侯爷有话不妨直说。”
裴瑾琰重新坐下,一席话,说得陆镇元眉头深锁。
“……倘若彭状元当真是二皇子的人,陆大人您可有想过往后如何自处?陛下对您的信任,也是来自于您的忠君之心,若是这忠君之心……那信任还会在么?”
陆镇元看向他,“小侯爷既然知晓本官忠的是皇上,又何必如此费心!”
“实不相瞒,如今的情形您是再清楚不过,晚辈不求陆大人您帮衬太子,只求陆大人莫要去了敌营,增加太子的负担。”
陆镇元挑眉,笑了笑道:“本官只忠于皇上。”
裴瑾琰微笑:“多谢陆大人,只是,彭状元一事……”
陆镇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此事就不劳小侯爷费心了。”
事关陆苒珺,他容不得旁人插手。
离开饮香楼,陆镇元便打道回府。
如今昼长夜短,已是酉时正了,天边余晖还尚在。
回到府中,他去荣辉堂请了安,待到晚上用完膳,看着一旁坐着的陆苒珺,想了想,道:“苒苒可有空子,不若陪父亲手谈两局?”
陆苒珺闻言微微一笑,便应道:“好啊,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