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容眼眸瞪大,似还未明白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滢妃急忙下跪行礼,忙声道:“皇上,臣妾有眼无珠不知是您在此,方才多有冒昧,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眉眼黑沉,声音冷淡:“今日之事谁能给朕解释一下?”他神色未变,眸色却倏然加深:“你们为何都在这等着朕?”
太后虽无比震惊,却还是回道:“皇儿,今日母后以为那洛轻云与侍卫私通,这才想着来看看!”
“私通?”皇上忍不住冷笑一声:“是谁与您说的?”
洛轻容神情一顿,下一瞬便跪在地上:“皇上饶命,臣妾不知是您?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侧过头,眉眼冷硬的不屑道:“臣妾?你是何人,敢在朕面前自称臣妾?”
洛轻容双眸惊恐,恳求道:“皇上,贱妾知错了,贱妾该死!”言罢,她目光环视一圈,一侧的滢妃与太后丝毫不打算替她说话,她神色散乱,眼底满是祈求。只可惜,这里没有沈氏的包庇,更没有人会替她求情,她只觉无望的缓缓抬眸,望着眼前居高临下,眼中泛着冷光的男子,瑟瑟发抖。
皇上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寒意,他临风而立,却像是看着一只蝼蚁一般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你是洛轻容?洛轻云的姐姐?”
见皇上与她说话,她点头,忙扯出一抹笑道:“回皇上的话,正是!”
皇上眸色一动,嗤笑道:“既然她是你妹妹,你为何还要陷害她?”听见她的回答,皇上脸色显出几分不耐:“若是洛轻云真的与侍卫私通,那么整个洛府都会受到牵连,你以为你会没事吗?”
洛轻容咬了咬下唇,不敢看他,瞬间恍惚,却极快的恢复过来,轻声道:“回皇上,贱妾也是无意知道她与一男子在此幽会,此事事关重大,虽会牵连家风,连累洛家,可贱妾为了顾全大局。不敢不报啊!只不过,贱妾万万没想到会是您,这才有所冒犯,贱妾已经知道错了!愿领罚!”
“朕问你,这字条可是你写的?”皇上拿起那张字条,露出一丝笑。
那笑容很是奇怪,洛轻容不知如何回答,却依然摇了摇头回道:“不是!”
皇上回过头,冷冷的睨着她的脸,良久,忽的对她笑了笑:“这朝堂之上本就事多,后宫更需安宁。朕不喜欢你这样的人,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还口口声声顾全大局,实在可笑!”皇上眸光若有似无的落在洛轻容身上,许久一声低笑:“既然你要领罚,欺君罔上本就是死罪,方才朕问你话,你还在撒谎,看来也是无药可救。若是杀你,洛皓轩定会求情,念在这些年,洛家无功无过但忠心耿耿的份上,朕留你一命!”
“谢皇上,谢皇上!”洛轻容忙磕头道谢。
皇上轻笑:“别急!”他尾音轻佻,面上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起就免去你秀女身份,罚你去罪奴所,年满二十五岁方可出宫!”
洛轻容似不可置信,笑容僵在脸上,她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哭道:“皇上开恩啊,贱妾不想去罪奴所,皇上开恩啊!”她惊慌的转身又向太后磕头:“太后娘娘,滢妃娘娘,贱妾知道错了,求求您替我求求情,贱妾不想去罪奴所!”
皇上眉间微簇,侧眸吩咐:“愣着做什么,把她带走!”
“诺!”几名侍卫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她还在挣扎,却被侍卫毫不留情的拖走。
滢妃咽了一口吐沫,额头瞬间沁出冷汗,听着洛轻容哭喊的求饶声在耳边渐行渐远,她赶忙躲在太后身侧,不敢抬头。太后看了看她的脸色,又小心的偷觑了一眼皇上,忙道:“今日之事既然是个误会,那哀家也就先回昭仁殿了!时辰不早,皇上您也早些休息吧!”
皇上嘴角勾了勾,脸上却没有笑意:“以后还望母后不要再听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闹出这种笑话实在不应该!”
太后听出他语气并不客气,还是忍了忍,挤出一抹笑:“好,哀家知道了!”
“臣妾告退!”滢妃慌乱行礼,赶忙上前跟住太后,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四下恢复了宁静,皇上望着湖面定了定,他累极,对后宫这些事依然很是反感。
萧平听见动静早就在一侧伺候,此刻皇上的脸色很是不好,他也不敢插言,只是静静的守在一侧,良久,皇上眸子沉得像海,他不知为何叹了一声气:“去冰窖!”
“诺!”萧平一怔,忙跟在他身后。
皇宫内的冰窖,常年都有重兵看守,这里早就不是寻常用的冰窖。后宫之中无人不知,这冰窖中放着一座冰棺,里面躺着一个女人。
晨曦的微光渐渐遍布皇宫中的每一寸土地,青石路上偶有水痕,是夜间的霜露。昭仁殿内安静无声,众人皆是一脸庆幸,又夹杂了些许茫然。
洛轻云根本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她的消息来源全是靠半夏这些宫婢口中传来的,昨夜之事她一无所知,依然恭敬行礼,寂然而立。却莫名发现四周没有洛轻容的身影。
太后抬眸向她的方向望了一眼,声音平静的近乎冷漠:“洛贵人,这儿是你的位置!”
她似没明白这声贵人是在唤她,却见孙映雪挤眉弄眼的给她暗示,她们对视一眼。她诧异的眉梢微簇,小心翼翼的望向太后。
“怎么,哀家还要请你两次不成?”
洛轻云眼底满是惊慌,直到看见孙映雪对面多了一张椅子,这才反应过来,快